子时一过，便见一个小童领着两人从书房出来，毕恭毕敬将他们送走，同时又有一个小童出来接引两人进去。

涂月琛裹一身绒绒的毛皮大衣，一手拖着茶盏轻轻啜饮，纤长的手指揽住天地人三才，一手执着竹简慢慢浏览，看上去……更加老干部了。

杨昭把脑海中这些有的没的尽数拂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晚辈拜见首领。”

涂月琛自然知道他们进来，含笑抬头：“坐吧。”

他的眼神扫过东方云，却没有任何变化，只对杨昭笑道：“阿昭果然是天运眷顾，出去一趟却为我带来如此惊喜。”

杨昭微微一笑：“侥幸而已。”

涂月琛却不这么认为，想他和雪芝华耗费了数百年的时光，均未能寻得幽绝的一丝消息，而杨昭出去了短短一段时日，就把幽绝的传人给带了回来。

而且瞧他们的神情，似乎是早已熟识的。

这可不仅仅是侥幸，而不是偶然，而是早已注定好的……那个人做出来的事情，也许最终都要由杨昭来补上。

如果让杨昭去莽林……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被涂月琛给否决。

他已经答应了慕容涯不让杨昭卷入此事，此刻决不能反悔。何况杨昭虽然天运奇特，到底也只是个还没成仙的修士，贸然将她牵涉进来，结果定然不会如人意。

罢了，若真是天命如此，即便他不去推波助澜，事情也照样会按照那个方向发展，他又何必这样处心积虑地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