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之后的模糊梦境中，杨昭看到了一副景象。

她看到一道颓圮的城墙，一座染血的都城。

这显然不是修仙界的景象，因为修仙之人绝不会建立所谓的都城，也不会称皇道帝。

在彼此各不相同的大道面前，皇帝这个虚位实在代表不了什么。

而且修仙界也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战争，全凭肉搏，全是一道一道的血肉……

虽然没有修士的争斗那样声势浩大，但论起惨烈来，这凡人界的战争却也丝毫不输。

终于，在苍凉的夕阳照应之下，这场战争算是完结了。

颓圮的城墙上，残破的旗帜在飞扬，带血的丝缕拂过一句句尸体。

天空倏然落雪，很快便将这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尽数掩藏。

然而都城内的野火却没有熄灭，浓浓的黑烟将飘雪卷成一团，化作一股不可想象其美画卷。

一个白衣女子不知何时步上城墙，她秀美的双足未曾着履，一步一步踏在寒雪和砂砾上。

她的白衣比雪还要寒凉，拖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托痕。

这是个舞者。

但却不是舞修。

她不是为了任何境界而舞，不是为了参悟而舞，而仅仅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心意而舞。

杨昭看到她那双寒星一样的眼睛，便明白了她整个灵魂。

果然，她在缺了一块女墙的城墙上舞蹈起来，白绫几乎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随着她的心意而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