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外表来看，龙见华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但是他研墨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一些，这是他心中杂思纷乱的表现。

绒绒清楚这一点，于是忍不住发问。

“只是一点感慨罢了。”龙见华轻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当年我和玉绫有过一段很复杂的纠葛，在那件事情里，我是懦弱的一方。”

虽然有龙家父母逼迫的原因在，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龙见华自己，没有龙玉绫那样坚定的决心。

“我一直在想，我其实是个很懦弱的人，龙家覆灭之后，我就再不能接受任何分离，当初之所以会接受玉绫的求爱，大约也有这个因素在。”

绒绒从没听过龙见华这样直抒胸臆，微微有些发愣。

龙见华则像是这些话在心头盘桓了太久，不想要再忍下去一样，将它们全都说了出来。

“但是在我内心深处，玉绫并没有整个龙家与我而言的意义更大……玉绫是我妹妹，而龙家是我的新家，我不愿意和这个新的家族割裂开来，不愿意让自己像个外人一样在其中生活……尽管我本来也只是个外人。”

龙见华叹了一口气：“总是当时年少，许多事情想不清楚，偏偏又别扭，才把玉绫给害成了这样子。”

“那师尊现在想清楚了？”绒绒并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意思，不过这不妨碍她安慰龙见华，“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年轻时候总会有很多事情想不清楚。师尊若是实在过意不去，下次玉绫师叔来的时候，好好向她说清楚，然后给她道个歉就好了。”

“你这样说话，倒和杨昭很像。”龙见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站起身走向莲台，“罢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先尝试着突破化神。”

绒绒点点头，返回自己的小院，逗弄着双双晋入筑基期的大头和二头，想起龙见华刚刚那句评价，不由得问道：“师尊说我和你很像，你觉得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