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选择死在冰火山上，是因为……”陆卿惊疑不定地说。

杨昭颔首肯定她的猜测：“阿雅出生的时候，那些世界碎片也附着到了他身上，处于壮大自身的考虑，冰火两种力量互相冲撞，令他日日夜夜都处于苦痛之中。”

说到这里，杨昭不由得泛起心疼之意：“这个情况是慕容前辈都没有料到的。他本想要帮阿雅进行调理但是那时候正好赶上昭明灵魂分裂的轮回结束，前来寻找轮回蛊的时候，前辈疲于应付，只能将阿雅送到阴阳大陆，希望贫瘠的灵力能够暂时遏制住他体内的力量膨胀。”

重新出生后的阿雅，不再拥有界灵的记忆，变成了一个普通而不普通的孩子。在最需要亲人关爱的时候他只能一个人生活在只有阿谀奉承的家族里，活得像一个外人一样。

正是因为那样，阿雅才逃离出来，在凌阳城与她相见。

很多次，杨昭都在想，他们两个如果当初没有遇见，那么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阿雅会怎样她实在想象不到，但是在她而言，没有遇到阿雅的话，她一定走不到今天，她一定不会成长为现在的自己。

杨昭闭上眼睛，将涌上来热泪逼回去，重新睁开眼睛：“后来阿雅勉强能够控制自己的两种力量之后，便回到了上灵界。他没有和我说过他是什么时候觉醒了记忆的，我想差不多就是他被霜染打伤之后吧，生死之际，一定能够想起很多平日里被封印在脑海深处的事。”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决定。”陆卿恍然点点头，心想那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刚烈和决绝，也许这世上除了杨昭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拦住他做出的决定。而杨昭……陆卿扬首望着她，心中默默想到，杨昭又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信任他、从不会质疑他的决定的人。

有这样一个伴侣，也算得上是不负此生。

“是的，阿雅说他体内的力量一直都在膨胀，如果不想办法破而后立，就不可能有完全调和的那一天。”这一点杨昭也明白，她曾经帮慕容涯找过许多灵火，希望能够调和他体内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但是最终的结果，依旧不容乐观。

所以她也不得不相信慕容涯的话，只有破而后立，才是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一定要死在冰火山，魂魄与身躯才能够重新与山脉融合，所以我们就一起前往冰火山，让霜染的残魂……杀了他。”杨昭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南泽宇不由赞叹：“这人的确是算无遗策。”

杨昭勉强笑了一笑，心想阿雅的确是个相当聪明的的人，这一层，连她都没有想到。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她叹息一声说道，“昭明以为阿雅死后，我定然会失魂落魄，所以肆无忌惮地出现在我面前，于是就被我捅了那一刀，泄露了自己的全部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