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
左右几个箭头带着三三两两的分数,困难众多学子的生物遗传问题终于在叶桐的两排算式中得以解决……
……
“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诶……你也别逞能,咱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就你现在这样,去高中也没有任何优势可以体现,充其量就是带着这张蛊惑众生的脸去忽悠几个小女生罢了。”
“还不赶紧把他送走,净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这小子倔的跟头壮驴,不让他被封都的城墙给撞破脑袋肯定不会罢休。”
“老头,老鬼,你们可敢和我打赌。要是小爷我考到封都学院的第一名,你们就八抬大轿把我请回部队。”
“你个小子,敢在老子面前自称小爷!”
“你还以为自己是战备队的一员吗?告诉你,把你的胸章撤下的一瞬间,你已经不配,配不上曾经的历史了!”
“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
……
这些话的承诺,好像是半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的吧?
没错,老头和老鬼说的没错,他的文化水平在整个封都学院确实是垫底的存在。不是因为他懒,而是因为他的基础是彻彻底底的薄弱。
整个初中三年都呆在军营,虽然跟着那些老兵们学会了一系列的战斗技巧。一路摸爬滚打,一路跌跌撞撞,却最终因为考核的一个选择让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他们不相信他能在封都打下一片天地,因为它是这片中部地区混乱兼文明的发源地。
他更不信,不信他们所不相信的。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现实打击,他也不得不去向他们所认定的东西低头。
沉沦至今若是没有意外,自己恐怕永远也不会觉醒吧……
他不知道是要感谢陈歌还是记恨他。那个家伙,把他在部队的唯一念想给撕得粉碎,连同骄傲与荣耀。
人人都说他在那一幕中有多么疯狂,眼睛都红的像是充血一般,要不是林伊伊从后面抱着他的脖子给摁倒在地,他指不定会什么时候甩出自己手里的水果刀。
他,竟然还会有再次崛起的一天?
可能一直以来,自己所伪装而成的潇洒,都是欺骗众人的面具。他和韩潇一样,都是还未露出獠牙的野兽,区别只是伪装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
“世间万法,皆不过万毒所困。有人因情所伤,不过因情毒而不能自洁;有人因欲望之毒而起,却已不知自己是何等模样;有人为回忆所困,终其根源仍是不能放弃自我,自毒其根;大势所趋被迫众人,逆流砥柱者被迫侵毒淹没于时光。”
知了的抑扬顿挫唤起夏风,叶桐坐在自家庭院的树荫下朝荷塘发呆,苍白着嘴唇如同枯槁的大地,一个人琢磨出这么句无厘头的话。
现在……
“时间到,交卷!”老包撇了眼手表,看向叶桐的眼神莫名。一晚上他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原来是叶桐这小子安静地影响着纨绔三人组都用心写起了卷子。
心情略微有些舒畅,包为民仍然严肃着表情:
“今天晚上按时回寝,大家可不要在最后时刻放松,快要回家的时候撞到主任检查的枪口上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每个人长长地舒了口气,身体或躺或扬……好像最后的半个魂终于吊了起来。整理好课本的学生,忙碌一天的考试仿佛随着寝室熄灯的瞬间,终于画上了句号。
一夜无话……
结束了沉闷无声的早读,叶桐和陈聆鲁器二人打过招呼便收拾好作业和东西便离开了。
看着从昨天就有些萎靡不振却感觉在强打精神的叶桐,两人相互对视。
“老大这是怎么了?这还是他吗?”
“好像从韩潇来过以后就没怎么笑过了。”陈聆回想道。
“他很纠结……”薛越啃着根棒棒糖站在两人身后,身上仅仅斜挎着一个提包两手插在口袋处,丝毫没有带作业的觉悟。
谁让人家每次成绩都包揽年级前三甲呢。
“为什么纠结?是要准备和韩潇决一死战于教学楼之巅?”陈聆突然中二地做出一个冲杀的动作,抑扬顿挫,再突然双手抱胸惋惜道:“还是因为不想牵扯我们而退隐江湖?”
“……”薛越和鲁器只能黑脸,默默地朝他伸出中指。
“你们只要想想他为什么来到这里就明白了。”没去理会这些智商严重影响自己的人,薛越也朝校门走去。
每个周末叶桐都会提前到校门口,此时门外已经车辆拥挤。
“张大爷!”
“诶!叶桐小子来了。”门卫张富裕驮着背,一见他来就默契进了房间。
嘎吱——
从一屉中抽出一团叠布,叶桐摊开抽出了一根银针,缓缓地插入张富裕的脊背后……
“前些天多谢张大爷提醒了。”叶桐说。
张富裕言:“诶……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明明是上个学,非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争个高下,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掺和进来了。”
“呵呵,可你却还是告诉我们陈歌带校长进监控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