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叶桐咳咳了两下蹲到一朵菊花面前,自顾自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先生好雅兴……”
“只是一种意象罢了。”了然卷了卷发丝。
“意象?”还没等叶桐反应过来。
“菊花?还不够清楚?”了然一个白眼让他细品。
强制过滤:“那这含羞……”
“含羞的菊花。”
我忍。
“枫树不错……”
“比喻我是疯子……”
“哦。”叶桐指指树上有点点下草——疯子**(和谐)含羞的菊……
这真是……
意象丰富呀……
上下抽动脸肌,可叶桐一看到那女人似笑非笑地表情就漠然了。
威压起……
一层层的韵律从苏了然的身上发出,层层跌宕,道光萤惑,一个瞬间——
院中的枯树窜出了新芽,花蕾现,正要绽放的花朵却骤然凝结,一根根冷冻长刺突然从花萼处穿过!
刹那间粉碎了大片的粉色花瓣。
“红颜枯骨,师傅没有错。”南宫了然起身,尽管这个萦绕自己千年的问题始终不得解决,但她每一次都认真思考:尘,究竟是粘了一身红尘,还是放了一世尘。
缓缓抬头,又问:
“你觉得给你一颗种子,多久能吃到上面的果实?”
“那,至少要几年吧?”叶桐扬起脑袋估摸着算。
“一棵成行的呢?”
“正常情况下,一年。”确认笃定。
“那为什么有人要种一棵种子?”
“这……”
“用已经成长起来的不是更好?”
叶桐翻白眼了,你这不是抬杠吗?人家种不种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师傅这个问题究竟要考什么呢?”苏了然嘟囔着,眼看着这一天的时间都在探讨怎能栽种的问题上了,叶桐可终于耗的没一点耐心了。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先回去吧?”
可算说了句人话。
叶桐点头,一扭头,远远望去却突然发现回来的石路早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还不走?”本人醉心于道,不屑于这种小人物谈问题。
“你师傅考研你的是心境,不是问题本身。”叶桐盘坐着腿,与她隔着扇篱笆面对:“而是种与不种,得与失的关系。”
“仔细想,人种树是为了果实,所以走捷径,取成品;人种种子,是去享受过程,享受种子破土而出的成就感与生命的希望。”
“既然选择了欣赏过程,那自然不必要拘泥于时间与精力的代价;既然选择了最终的目的地是果实,那又何必牵强于种子所赋予的赤子之心?”
叶桐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个苏了然追求时尚,面对事情真的能像名字一样了然,可没想到这一个能萦绕她千年。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你说谁糊涂?”
苏了然解开了眉头的苦恼,可一转眼耳尖微动,瞪眼而起,咬嘴腮红,却让叶桐发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