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愧疚。”那个卡尔单手搭在膝盖上，头从来都没有抬一下：“罗杰本来就已经活不长了。蒋浮生见你突然出现，只是想卖弄一下他那卑微的自尊。”

叶桐抬头一看，见蒋浮生一手端起咖啡杯，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们这里。

叶桐捂着自己的后腰坐起身，靠在卡尔的对立面：“你不是华夏人？”

“对。”卡尔的说话声有北美特有的卷舌弹起：“这里从来没有过来人。”

“可你们吃什么？”叶桐刚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尿液的腥臭味，但不知道这些应该怎样被打扫掉。

“蒋浮生不是一个人，他为一个修道组织服务。”卡尔声音顿顿，举起旁边用叶子做成的水瓢喝了口水。叶桐注意到这是他利用树叶贴附在玻璃上，让这个蒸笼般的监狱趁着重力滴下水滴。

卡尔本来想让叶桐也喝上一些，迟疑不过半秒就放下了：“可能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或是在说什么邪教，但我想说的修道确实是存在的，即使是在华夏国之外也存在。只不过是以不同的形式存在。”

叶桐静静听着卡尔为他解释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蒋浮生是圣灵道的骨干人员，听说拥有山级水平。因为自己做的事情为圣灵道服务，血腥人怨，使得他自身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强迫和妄想症，希望能让我们自身邪恶化而自己的行动变得合理，从何得到救赎。至于这里，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分支，每个月都会有人来提送粮食和淡水，同时蒋浮生也会上报一些他的成果。”

“可是他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叶桐瞥了眼正头顶的大铁笼。刚才是离得远，现在靠的近了发现这个笼子大的可怕。

“他在研究人体极限。”

卡尔眼中流露出一丝恨意：“他将我们身体的某些部位加持阵法，通过不断的实验来开发出最适合武者生存与提升他们战斗力的阵法。”

“某些部分？”叶桐听闻后观察四周玻璃箱中被困的人，罗杰是四肢，左边的是眼睛，右边整个腹部都被涂满了阵法花纹，在看远处更有一些被刨开的内脏......

“他可能觉得我是性格是最冷淡的那个人，就把我想成了‘野牛比尔’。”卡尔苦笑地抬起头，把整张早已经将血流干的脸露在了叶桐面前，活像美队一中的红骷髅。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逃出去吗？”

叶桐推测蒋浮生无视掉他的生命盾牌是有恃无恐的，自己的信号可能根本无法传送到外部。现在唯一能躲开蒋浮生魔爪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了。

卡尔闭眼摇摇头：“你应该看得出来——从来没有人真正走出过属于自己的玻璃箱，不要说趁机反抗，就算是我们这里最强悍的罗杰都还无法挣脱过自己的铁链。”

叶桐不说话了，看着卡尔的眼神略微有些陌生。

总觉的那里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叶桐权当是心中的压力太大，他必须要在蒋浮生对他动手之前作出反击，抛开那些无里头的感觉：“每个月来送储备的人都是一样的吗？”

卡尔眼中闪出一抹异色却很快消散，声音平静：“每一次来送粮食前，蒋浮生都会将我们迷昏，连我们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被打扫都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

叶桐伸出一根手指头，见蒋浮生早就将精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面对卡尔站起了身：“最上面的铁笼是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