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娘,观里还有吃的吗?”
顾曜坐在一个小矮凳子上,看着窃娘握着把短刀,唰唰唰的切菜,又拿着个大铜勺,不时搅拌着锅里的食物。
“吃的也还有不少,前日我让希言它们带着些山货,去下面的白鹅村换了些菜果鱼肉回来。”
“那破鹅没拦着它们?”
“啊?阿白吗?它为什么要拦着?”
“对哦。”顾曜一拍大腿,“窃娘你听的懂它的话,下次帮我问下,那死鹅逮着我欺负什么意思?是不是欺负我看在村长金风婆婆面上,不好意思把它弄成烤鹅?”
窃娘抄菜进盘:“这个啊,阿白有说,它说它感觉你不像人,如果让你进村,村子就可能出事,所以才不让你进去。”
“谁不像人啊!”
“道长,阿白那么说,必然是有原因的,鹅是极其有灵性甚至能辟邪的羽畜,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您出门可一定要小心。”
顾曜撇撇嘴,拿起了筷子:“那你问清楚,它感觉我不像人像什么?是不是像鬼啊?”
“它也说了,鬼可没您这么让它害怕的。”
“...希言,吃饭!”
用完午膳,顾曜抱着狐狸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刚打算下山,就看见方法青来了。
他穿着道袍,背着剑缓步走来。
这个样子还是顾曜第一次见到,相较于过去穿着九曜服的他,显的不太正经,像极了那些卖虎骨酒壮阳药的骗子术士。
“方叔,你这满脸正气的,穿这道袍也太别扭了。”顾曜扔下希言,让它去拿张凳子来。
方法青看了眼屋内洗锅刷碗的窃娘,又看着十分艰难、两只短腿站着、抱着凳子挪过来的希言,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担心你被妖怪迷了心,现在看来,是妖怪为你昏了头,主动给你当管家来了。”
顾曜摸着头,哈哈笑着不说话。
“这是广陵府送来的两封信,本来该靖夜司送给你,我恰巧来告辞,就顺便带来了。”他坐在凳子上,从袖子内取出两封信。
“两封?”
“一封是广陵府发来的文件,绝密内容,你自己才能打开,一封是东明达寄来的。”方法青看着窃娘又抱过来一碗葡萄,放在顾曜的手边,不自觉又叹了口气。
顾曜将葡萄递给了方法青,接过了信。
第一封上画个鬼脸,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看这样子,是司首的手笔,不知为何,顾曜心里涌起了一股自己又要被耍了的感觉。
“该怎么打开?”
方法青剥着葡萄,希言没有一点狐狸的尊严,像只狗一样坐在一旁,黑闪闪的眼睛紧盯。
被方法青投食了之后,眼睛弯成月牙,尾巴也是左右摇着,舞舞生风。
“不知道,以往的绝密信件,都是手指按在漆印上,可这一封上没有漆印。”
方法青心不在焉的扒着葡萄,一颗一颗扔向希言。
顾曜低下头,琢磨着这信该怎么开。
“按照司首那人的尿性,该不会是整了个人脸识别,要我照着做鬼脸吧?”
越想觉得可能性越大,偷偷摸摸看了眼沉心喂葡萄和专心吃葡萄的,他悄咪咪低下头,照着上面的模样,十指并用掐住脸。
“桀桀。”一声贱笑传出,将方法青吓了一跳,把希言吓成了刺猬。
那信封一阵扭曲变成个嘴巴的形状:“你的鬼脸真丑,我已经记住了,现在就画给那老王八。”
“让这不要脸的堵...还有其他人啊。”
这信件立刻换成了柔美的女声:“司首托我给您带个话,这是您要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