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同不见得只有钱坤,双凝并不在其列,曹宏盛也是将心放进了肚子里。只要双凝还在,那就不算愧对齐国舅得嘱托。即便田宇跑了,那也是终日里东躲西藏,成了朝廷缉拿得要犯。
最为主要得,是曹宏盛深信就算田宇如何神通广大,也断然不会能未卜先知。于是,就让杨大广的手下混迹在衙差里,一部分人在洗浴中心守株待兔,一部分人在出城的要道蹲守,来个瓮中捉鳖。
这也就是林书婧母女想要出青州县被严加盘查,田宇和钱胖子一行人进入到青州如入无人之境得原因。
钱胖子挑起窗帘,望着大大小小被盘查得黎民百姓:“嗨,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啊!”
听闻钱胖子一番感叹,闭目养神得徐望山猛然睁开眼,颇有深意得看着钱胖子。
钱胖子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转过头,只见徐望山正轻佻眼皮望着自己,钱胖子打个激灵赶忙说道:“徐大人别误会,我说得不是您,您可是百年难遇得好官!”
“哼!”徐望山对于钱胖子得奉承,不屑得冷哼一声问道:“照你所说,是谁应该回家卖红薯?”
“那肯定是青州县县令曹宏盛啊!”钱胖子闪开一点身子,让徐望山能看到窗外:“徐大人您看!这眼看就是年关了,曹宏盛不说严加盘查进城得人,防患那些流寇盗匪进到青州,反尔对外出的人严加盘查,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徐望山顺着车窗得缝隙朝外看去,缓缓说道:“虽说曹县令未能将流寇盗匪拦到青州城外,但也是起到了震慑得作用。不管这些流寇盗匪如何穷凶极恶,看到如此森严得盘查,即便入到青州,断然也不敢顶风作案!”
“听闻徐大人一番话,果真让我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钱胖子嘴上虽然夸赞着徐望山,心里确是暗暗鄙夷。口是心非得老鸡贼,道貌岸然得伪君子。
一旁,不发一言得田宇心里明镜一般,事情绝非如此。
自从昨日在街上偶遇钱有道,得知梁初雪被抓进了杨大广府上,大壮和大江被押送到县衙以后,田宇一直就在苦思冥想鱼和熊掌兼得的办法。
时间紧迫的情况下,田宇只能求助旁人去搭救梁初雪,自己去南阳府请徐望山驾临青州县。
并非田宇不想亲身去救梁初雪,或是畏惧杨大广。一来,田宇贸然前去杨大广府邸救人,相当于不打自招。二来田宇早就听闻杨大广拳脚功夫了得,只身闯虎穴那就是白给。
趁着钱胖子去雇车马的功夫,田宇急忙拜访了这位高人。又是相商,又是祈求,这位高人勉强才答应出手相助。
城门处设卡,盘查又如此森严,只能说明那位高手已经将人救下,根本不是为了缉拿震慑那些流寇盗匪。
田宇之所以并不担心,是因为田宇心里清楚,这位高人常年隐匿在青州。任凭这些衙役如何盘查,断然也查不到拔刀相助的那位高手。
望着心不在焉的田宇,徐望山活动活动肩膀:“贤婿啊,这一夜的车马可是要把为父这把老骨头颠簸散喽!咱们可是有言在先,若是你的两位旧识要是招了供,那可不要怪为父不近人情!”
徐望山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旦大壮和大江招供,徐望山要比曹宏盛更加有威胁。
摇想自己初见徐望山的时候,他就有意放自己一马。通过一番接触下来,田宇确信放自己一马的并非是徐望山的本意,而是背后另有他人指使徐望山。只是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是何身份,有多大的能量,田宇是一概不知。
若是徐望山有了大壮和大江的供词,在配上一些旁的物证人证,只怕是徐望山背后的人也保全不了自己。徐望山一定第一个将自己缉拿,去齐国舅面前邀功请赏。
“岳丈大人多虑了,我田宇行得正,走的直,结交的也都是君子之辈!“田宇此时断然不敢自乱阵脚,露出破绽,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若是有些人别有用心,欲加之罪,还望岳丈大人为小婿主持公道。”
“常言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徐望山咧嘴一笑,转而说道:“只是这清与浊又由谁来评判呢?往往许多时候,清浊不分,又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徐望山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说完,便再次闭上双眼没有了谈话的兴致。
见徐望山继续闭目养神,田宇双手抱在怀里,也是闭上眼睛进入了假寐的状态。
一旁的钱胖子,隐隐猜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间心里无比纠结。
既希望马车行驶的快一些,赶在那两位汉子招供之前将他们救下,那一切生活还能保持原样。反之,又希望马车行驶的慢一些,因为一旦进入县衙,若是那两位汉子撂了,留给宇哥和自己的时日只怕就不多了!
青州县县衙,钱有道可谓是鞍前马后的折腾了一整晚,此时也是无精打采的对着曹宏盛说道:“曹大人,现在田宇那小子就是瓮中之鳖,只要他胆敢在青州露面,谅他就是插翅也难逃!”
“单凭一份死人的口供,还远远不够!”曹宏盛一脸的倦意:“你即刻去安排一些人证物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到时在齐国舅面前自然有你一份功劳!”
钱有道之所以任劳任怨的耗到这个时辰,就是为了那心心念念的一万两白银。能在齐国舅那讨个人情自然是好事,但这人情不当吃不当喝的,远没有两银子来的实在。
罢了,眼下要提银子的事,少不了要挨一顿臭骂,只能是从长计议了,钱有道连忙拱手告退:“是,大人!我这就着手去办!”
送走了钱有道,曹宏盛掐指一算,浩儿此去南阳已经走了两三日了。
按照当初的设想,曹宏盛除了让曹天浩去南阳见见市面以外,顺便还能和齐国舅多亲近亲近。除此之外,曹宏盛并没有将田宇已经有了赢下三月之约银两的事情告知曹天浩。
知子莫若父,曹宏盛深知自己的儿子性情乖张,这要是让他知晓此事,一个不小心就会吐露出去。届时齐国舅不分青红皂白,怪罪自己办事不利反倒得不偿失。
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尽快解决了田宇,到时自己在书信一封给浩儿,到时候自己父子两可谓是都在齐国舅面前漏了脸。
正在曹宏盛起身欲前往卧房休息的时候,就听外面喊道:“知府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