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伙打定主意另谋高就的人,有不少田宇连名字都叫不上,更有甚者要不是身穿洗浴中心的工装,田宇都不觉得他是自己的员工。
即便如此,田宇还是心头涌起一阵伤感!毕竟和这些人同吃同住了将近一个月,这些人更是为了大中华洗浴中心的开荒立下了汗马功劳。
眼下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田宇对着离去的众人一抱拳道:“人各有志,既然诸位做了决定,我田宇先提前给要离开的兄弟姐妹拜个早年,恭祝你们来年能够大展宏图,前途似锦!”
眼见东家如此豁达,那伙要离开的员工都是纷纷底下了头,对于自己像是逃兵一样的行径心生惭愧。更是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女子,眼眶泛红,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你们啊,摊上一个好东家!”酒醒大半的钱胖子,这才缓缓站起身,对着一众恋恋不舍的员工说道:“走吧!我带各位领银子去!”
话音落地,钱胖子一马当先的离开,那些决定另谋出路的员工也是纷纷紧随而去。
目送着钱胖子带人离开后,田宇这才扫视了一圈留下的人。
只见时宝、小卉、大奎、春桃、二虎,尽在其列。除此之外,连带着二十名暗门娼妓,还有那些参演的白娘子、相声小品的人,都是尽数留了下来。
“承蒙各位厚爱,明知我田宇不自量力得罪了青州的父母和地头蛇,众位还能留下来陪我一同前行!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我保证日后诸位不会后悔此次的选择!”
时宝这时候开口道:“东家,这临阵脱逃的都有10两纹银,我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可不能比他们少啊!”
小卉这时候也是连忙帮腔:“东家放心,我们都是自愿留下的,肯定不会狮子大开口,就比那些逃兵多一两银子就是了!”
大奎搔搔头皮,不满的说道:“你们怎么乘人之危呢!东家眼下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们怎么还坐地起价!”
春桃忍不住用手指一戳大奎的脑袋:“你啊,真是榆木疙瘩!时宝和小卉姐并不是存心要银子,这是给东家解心宽呢!”
看着恍然大悟的大奎,二虎摇摇头道:“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春桃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木讷呆板之人!”
田宇的一番所作所为,可是把杨大广的手下都看蒙圈了。
眼下正是要同自己这伙人大打出手的时候,田宇非但不说好言相商的先把众人留下,反尔将半数人都打发离去,难不成是还有什么后手?亦或是他自己就是什么隐世高人,自信一个人就能将自己这伙人尽数收拾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听着这些臭鱼烂虾在耳边聒噪,精壮汉子就是心里不爽。
“人的名,树的影!广爷在青州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是什么存在你们一个个的没点数么?眼下还不说赶紧领了银子回家过个安稳年,非要趟这趟浑水,我看你们一个个是活腻味儿了!”
“喝,呸!”田宇一口啐在地上:“他也配这声爷?”
精壮汉子一挑眉毛,语气不善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不管田老板和我们广爷有何恩怨,你大可以去找他说理,犯不着为难我等!”
“今日我也是好话说尽了,你要是高抬贵手,日后还不至于是仇人相见!倘若田老板在这么无理取闹,又是要耳朵要手脚的,那别怪我们兄弟让洗浴中心血流成河!”
田宇能够清楚的察觉到精壮汉子浑身布满了杀气,显然方才那一番话不是说说而已。此时此刻,才是真正的骑虎难下!
说起来,田宇在乎的不是脸面,而是大河惨死,这些人都是难辞其咎!更为不能容人的,就是这伙人害了大河性命不说,竟然还草草抛尸到深深老林喂了那些豺狼虎豹。
自己这伙人以女子居多,更是手无寸铁,一旦动起手来,怎么可能是杨大广这些手下的对手。即便仗着人多势众,真的能将杨大广得手下拿下,只怕也是伤亡惨重。
田宇此刻才发现,自己一门心思琢磨如何赚银子赢下三月之约,全然忘了培养一伙看家护院得心腹之人以保洗浴中心得太平了。
双凝也是想到了,此刻若是执意为难于杨大广得手下实属不智,便出言相劝道:“恩公,想来你如此愤慨肯定与大河师兄有关!”
“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倘若为了大河师兄,再牵连到无辜之人丢了性命,日后只怕恩公会更加后悔!凝儿相信,就是初雪姐姐在,也不会同意你这般做得!”
正在这时,演艺厅门口走进来一位满脸胡茬得中年男子,显然已经是喝醉了,走路都打着摆子。
只见摇摇晃晃得醉汉将手中得酒坛提起就要往嘴里灌酒,谁承想,坛中得酒水早已被醉汉尽数喝尽,哪里还有酒水流出。
醉汉将手中得酒坛一抛,扔给门神一样得小福子:“取两坛好酒来,记到田宇那小子账上,就当是还我人情了!”
小福子还没闹懂这醉汉是哪路神仙,就听田宇中气十足得说道:“正是因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打砸了我洗浴中心如此多器物,我才只让你们一人留下一只耳朵!至于杨大广,暂且先将他得狗命记在账上,日后得了空闲,我自会去取!”
刚刚还在田宇脸上看出了一丝不甘,以为可以全身而退,不过眨眼得功夫,田宇像是有所依仗一般,公然要撕破脸皮。
精壮汉子心中暗想,一定是田宇这小子在虚张声势,一定是!
“老子敬你,称呼你一声田老板!不敬你,你连个卵蛋都不是!竟然还敢口出狂言想要我们广爷得性命,老子今日要是不戳你几个血窟窿,你还真不知道爷爷得厉害!”
眼见精壮汉子得短刀劈头而下,只听田宇大呼一声:“海叔,只要将这些蝇狗之辈拿下,酒水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