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冲的举动就像一连串的耳光扇在左丘的脸上,似乎在他眼中左丘就是一个可以肆意操纵的小卒子。
在左丘这一辈子三十年的生命中,第一次被人如此明晃晃地下黑手,毫不遮掩,毫不掩饰,明明白白地告诉左丘:
本座就是要窥探你心中私密,就是要把你的老底揭出来。
力不如人就得认,如果只是差个一星半星的左丘还有信心一搏,但是找死左丘是绝对不会干的,他可不敢赌眼前这个气息像凡人一样的老王八蛋,战力也是凡人级别的。
左丘气的肝疼,但他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谁知道张道冲看到了会不会杀人。
这个时候冲着姓张的大喊大叫,发泄情绪是毫无意义的,只会将局势搅乱。
张道冲嘴角的惋惜一闪而过,他细长的双眼因为笑容微微弯起,神态颇似一只狡诈的狐狸,“哦,小友客气了,这都是因为小友道心坚定,本座只不过用了些微末之力,不值一提,虽然小友刚刚有所精进,但日后还是要勤修苦练,才有机会证得大道。”
张道冲的声音很温和,听着就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督促,可传入左丘的耳朵里却是让他心里有些发寒。
这那里是什么鼓励,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张道冲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你左丘道心再坚,心气再高,来历再神秘也打不过本座一根手指,刚才既然你侥幸逃过一劫,那之后就要老实听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才能活下去。
“是,多谢前辈教导,左丘一定铭记在心。”左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恭敬回答。
“嗯,不错。”
张道冲抖了抖衣袖,走到正对大门的主座坐下,看着一直在装鹌鹑的四目说:“一眉,那是小四吧,怎么见到本座也不打声招呼啊,本座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这么可怕吗?”
“真人说笑了,他正是四目。”一眉先回应张道冲,又冲四目说道:“四目,还不上前给张真人见礼,不要让真人笑话我茅山派没有礼数。”
无奈之下,四目只得慢慢挪到当中,向着张道冲行礼道:“茅山四目见过张真人。”
“嗯,多年未见已经长大成人了,修为倒是不俗,就是身上的尸腐味臭了点,冲鼻子。”张道冲点点头,示意四目起身。
四目瞄见后立刻站到一眉下手,左丘则站在他们两对面。
“四目,去沏茶。”
一眉吩咐后又淡淡问道:“不知真人此来何事?”
“都站着干嘛,坐下说,不要拘谨。”
张道冲向下压压手,示意他们坐下,“本座此来一是因为那头老蛟,这畜生妄想逆天改命,吞噬祖脉龙气以铸成真龙之体,却不识天数,也不想想为什么世上已经五六百年没有真龙现世,如果他老老实实躲在山里装死,还能多活几年,偏偏不自量力,出来趟这滩浑水,不光是本座容不下他,道佛魔鬼人族诸脉都容不下他。”
“所以你们不用怕,特别是你,小四。”张道冲指了指去烧水沏茶的四目,“把心放肚子里,这老畜生离死不远了。”
“有真人在我们自然是放心的,区区妖物又怎会是真人的对手。”一眉恭维着,又问道:“既然有一,不知可有二三?”
张道冲笑了笑,指着一眉说:“你这性子还是和原来一样,过于急躁。这样对道途不利,心境要平淡,做事要平稳,如此才能走得远。”
一眉微微低头示意自己一定谨遵教导,张道冲的目光扫过左丘和四目,接着说到啊:“至于第二,就是因为幽冥教已经准备行动了,神州龙气他们是志在必得,于公于私本座都不能坐视不理,现在到了你出力的时候了,一眉。”
“真人但有差遣,一眉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我心中还有些许疑惑,不知真人能否为一眉释惑?”
“但说无妨。”
“那满清小皇帝和此事有何关系?前几日复辟之事是不是幽冥教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