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找到世界意识突变的起源很重要。”

普莱斯把雪茄按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抄起已经变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接着说：“只有明确了一切的起点，我们才能勾勒出事件的过程。”

“空穴来风必有因，应该是轮回者所引发的连锁反应。”老张随手摸了摸茶壶，也不知他用了什么能力，原本已经变凉的茶水竟然再次冒出了热气。

他拿起茶壶倒满普莱斯的茶杯，轻轻说道：“我可以排除我们的嫌疑，从始至终我们都是按照规定流程做事，这套流程是战团在七十八次实际操作中不断总结出来的，以前没出过这种问题，不可能到了我们就出问题了。所以排查的重点应该放在外部，主要对象是萨克斯顿和大地行者。”

普莱斯又一次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似乎是想用茶水来浇灭他心头的急火，“萨克斯顿的嫌疑最大，毕竟谁都知道那群法师如果发起疯来可是什么都敢做。”

“萨克斯顿的嫌疑的确最大，可是这不代表大地行者就一定是无辜的，‘位面保护协会’的人脑子都有点不正常，没准大地行者脑子一抽风就想搞个大事情，要知道被他们彻底玩坏的世界也不在少数。”

老张一边起身离开桌椅，顺便吐槽‘位面保护协会’，一边开始安排工作：“秋风起于青萍之末，这种等级的变数不可能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一定是我们忽略了什么，信息和线索很可能就隐藏在那些不起眼的琐碎情报中。我们两个现在分一下工，我去督促情报部门，重新检查过往的所有情报，你再去联系一下外线人员，让他们把萨克斯顿和大地行者最近的一切行动详细汇报上来，一定要丝毫不漏，哪怕是吃饭睡觉这种小事也要全部搜集上来。”

老张顿了顿，“让合肥那边也动一动。”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普莱斯没有丝毫不满，二人是老战友、老同志了，自然不会去计较官阶、地位这些细枝末节，他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我马上启动紧急联络通道，让他搜集萨克斯顿的动向。”

普莱斯又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六点多了，十二点之前我们再汇总各自的信息。”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便一起乘坐电梯来到楼外，正当二人准备各自工作时，普莱斯原本有些急促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扭头看着老张说：“立刻把教材给左丘送过去，让他提前熟悉一下，有个心理准备。”

老张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时间紧迫，事态紧急，提前一点也好。”

然后他嘿嘿一笑，像是有点幸灾乐祸，“不过这小子今天晚上恐怕就没法休息了。”

“那总也比准备不足而送命要好。”

…………

半个小时后，一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标准间宿舍内，原本正在静坐炼气的左丘已经收到了老张口中的教材。

十来本教材平整地铺在方桌上，都是一些书籍、文件和手册，薄厚不一，一些教材薄薄的只有几十页，与其说是书，更像是一种类似旅游说明指南的小册子，而有的书籍的厚度却能比得上字典，若是普通人恐怕一个月都看不完。

左丘已经看过了所有教材的名字，有之前了解过的，比如说《玉署计划实施细则》、《阿赖耶-盖亚工程的基础信息讲解》等等，也有左丘从来没听过的。

他的目光在其中三本教材上反复移动，显然这三本书是最让他感觉奇怪的，准确来说是两本书籍和一份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