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地上随意丢弃着一块块染血的布条。
屋中床上,一个男人正缓缓揭开缠在身上的绷条,露出里面被烧灼的坏肉。
嘶!
男人咬紧牙,齿关之间发出一丝低吼。
随后他抓起旁边用于治伤的汤药一饮为敬,汤药入喉,丝毫没有减轻一丝痛处。
待得将旧布全都揭开后,男人又开始为自己的身上缠上新的布条。
受了这样的伤,接下来的战斗是无法出席了,得想个法子留在后方。
轻声叹息一句,男人站起身,忽然他感到身后一阵劲风吹拂。
下意识间,男人拿起放在周围的弓箭。搭弓上箭,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导致出现停顿。
箭头方向,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衣和尚,男人面露疑色,似乎正在思考这张脸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慈罪己没有和你说过我长什么样子吗?”
男人的脸色大变,他低声问道:“你是谁?”
借助屋中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那男子正是梁山上神射,小李广花荣。同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白莲教的卧底。
花荣眼前一花,不知怎得,手里的弓箭已经被人夺去。
那人伸出手掌,在其身上拍了一下,花荣忽然感到有一股热气顺着对方的掌力进入自己体内。他的身体一软,随后跌坐回床榻上。
“别紧张,贫僧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之所以来这见你,只是为了等一位故人。”
故人……教主的故人。
仔细来看眼前这人的模样,花荣忽然想到往日教主说过的一些话。
“你是极恶之佛。”
“看来慈罪己对你说过我的事情。”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忍语笑了笑,他看向花荣身上的伤处道,“你身上的伤是因庞大气团爆炸而留下的,以你的层次,怎么会惹上它的?”
花荣及时闭口,不在说话。
忍语挑了挑眉,心中盘算着是否要用那块符石撬开对方的嘴。
只大概想着几个呼吸,忍语突然朝前伸出了手。
花荣脸色大惊,想要闪避,可之前忍语打进他体内的几道真气,令其身体难动分毫。
“你是想趁我不在,袭杀我教中同胞吗?忍语。”
一道不高的声音传来,花荣脸色一喜,忍不住叫出声来,
“教主”。
“慈—罪—己。”
忍语缓缓转过头,只见不远之处,走过来一个素衣打扮的男子。
来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相貌极为普通,如果是在山间田地里见着,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本分的农家人,而不会联想到其为当世第一邪教,白莲教的教主上人。
不赦录上分列第七第八位的绝顶高手,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中会面。
二人彼此看向对方,压抑的气息让在旁的花荣感到呼吸困难。
对峙片刻,忍语先行彻去力量,他笑着起身,像个长时间未见的老朋友般朝其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话该由我问你,你不是已经入了契丹的黑衣帐,替辽国皇室效力了吗?难道,契丹人的手已经伸到河东路来了!”
“慈罪己,咱们许久未见,你这一上来就揭我的老底,让我很没面子啊!”
“闲话暂且放下,你既是在此等我,所为何事?”
忍语摸了摸脑袋,苦笑道:“实话实数吧!本来因为咱们之间那点恩怨,我是想在山上给你搞点破坏的,让你什么事情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