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被踹飞出去,喷出了一大口血后,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眼望苍穹仰天嘶吼:“啊!”
就是这一声吼,那时灵时不灵的护体金光蓦然弹起,随后我就听到一道缥缈的声音:“我以命相护护你周全,不是让你用来糟蹋的!听我号令:风衍无穷,浩浩苍冥,以吾之身,祭尔心魂,天崩、地裂、无回!”
是凌飞星!
这一声宛如给我打了兴奋剂,猛地让我心神荡漾,按着她所教的口诀开始运行心法。
然而就在此时,烟波浩渺中传来另一道震人心魄的声音:“住手!”
下一刻,正在运行的心法已然被迫中止,胸口几处大穴全被封住,我就感觉心口一窒,“哇”的又吐出一大口血,单手拄着骨刃半曲于地,捂着绞痛的胸口呛咳不止。
我听出来了,那是朔的声音,也正是他对我出的手。
缓了几口气,我才不再呕血,虚弱的问道:“为什么?”
朔轻叹一声,自虚空中现身,依旧是那身鲜红如血的红袍。
这一次他的到来明显比以往更强了,步步生莲,只是那莲花不是圣洁的白,和他那身妖异的红袍一样,泛着诡异的妖红。
他一出现,所有人就都石化了,我耳畔的声音全部消失,包括正举剑欲砍的蒙恬都停住了手上动作,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动。
他缓步走到我跟前,怜悯的眼神之中似乎又多了些什么,微微弓下腰,低头审视着我,“你想毁天灭地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却见他孤冷的神情中再次闪现出一抹心碎神伤,“初心未改,劫难未消。祈,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像是在对我说,但更像是对凌飞…不,确切点说是对祈在说。
属于凌飞星那道幽冷的嗓音也响起:“祈是谁?我只知道这些蝼蚁要他的命,而我不想让他死!”
“他现在也是你眼中的蝼蚁!”朔的表情有一丝无奈,“毁了这方天地,他也会死!”
凌飞星没再出声,可此时的我很想和她说说话,问问她是不是又活了。
然而没等我问,朔已经给了我毁灭性的打击:“凌飞星是凌飞星,祈是祈,不要再妄想了!凌飞星已逝,现在是留有凌飞星残念的祈,比起凌飞星来,她更疯狂!小子,不想你的亲人故友全都死于非命,我劝你别作死!”
他的话我听明白了,只要施了凌飞星…不,确切点说是祈的法咒,会毁天灭地。
赖以生存的天地都不存了,那我的亲朋故友还会在吗?
可就算我不毁天灭地,今天进墓的所有人也一样会身死道消,那还有区别吗?
想到此,我咧开淌血的嘴角,放声大笑:“玩我是吧?都玩我是吧?好啊,那还不如大家一起死!”
话落的瞬间,我强行运起心法,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冲破了朔对我的禁锢,把他也给惊的不轻。
惊归惊,但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闪电般辖制住我的双手,指尖亮起一抹盈盈绿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向我的胸口和丹田。
刚刚汇聚起的真气随着绿意织满全身,瞬间就泄开了。
耳畔传来朔幽幽的低喃:“何苦呢!”
凌飞…不,是祈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好厉害的木之生发,不过你大概是忘了,木是生火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就感觉胸口一阵窒闷,随即一道火热感从我的小腹中蹿起,眨眼间热流蹿满全身。
“腾”的一声,我周身都沐浴上了一层火光,整个人就跟个岩溶巨兽一般站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噔噔噔”奔向了朔。
朔衣袂翩然的旋身而退,脸色也是变了变,“祈,你疯了!”
“我是疯了,被你们所有人给逼疯的!”这一声我不知道是从我的嘴里喊出来的,还是从祈的嘴里喊出来的,依旧脚步不停的追逐着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