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我就越过他们一行人，径直奔着车走去。

司机还在满是泥泞的土路上昏睡着，不过人应该已经没事儿了，因为他的影子也回来了。

朔再次被我气的愤愤的，估计又想过来和我理论，不过被那个气息有些熟悉的青衣男人给拦住了。

俩人咬了一会儿耳朵，就带着人离开了。

直到所有人全部消失，只剩下相熟的几个人时，祈有些恐惧的声音才弱弱的在脑海中响起：“你真的要迎回老祖？”

“不然呢？你觉得我有得选择吗？”我把司机给抱上车，不冷不热的回道。

“当然！”祈毫不犹豫的回道：“我可以助你毁天灭地，既然这世道如此不公，何不毁了？岂不自在逍遥？”

我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了起来，“你是怕迎回老祖，他真的答应我所有条件，你就会消失吧？”

祈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

不知道为啥，她突然不说话了，我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可能是我俩的遭遇有些同病相怜吧，我们都想努力活下去，可现实却是我们要好好活着，就会有很多人活不好。

比如我，我若不迎鸿钧老祖回归，先不说能不能救回我想救的那些人，单是巫族在昊天上帝的率领下肯定迅速崛起。

届时死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必定是一场天下浩劫，人类会不会就此灭绝，妖族会不会被全数击杀，重新再开启新纪元都不好说。

而她也是如此，她虽是恶念，但其实也是祈的一部分，现在硬生生被割裂成两部分，将善恶分开，对她又何其不公？

世人皆有善恶两面，只不过看是善念为主，还是恶念为主，原本就该是和谐共存的。

现在我却为了凌飞星，生生要把她给灭掉，这又何尝不是我的恶？

想到此，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安慰一下她，“祈，其实你和凌飞星原本就是一体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割裂开了，但我想告诉你，也许那一天到来了，你们会再次融为一体，变成从前那个真正的祈！”

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因为那样的祈就不是凌飞星了。

不过想想我未来的命运，我又释然了。

既然我怎么都会走向死亡，又何必非要凌飞星记住我？莫不如彻底相忘于江湖，她继续做她那个臭脾气的霸道女王。

祈颇感意外，“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笑了笑，“算是吧，也是安慰我自己！祈，其实你并不恶，他们所谓的你的恶，只不过是你自保的手段而已！”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甘愿沉睡，换那个傻女人回来！”祈仿佛被戳破心事一般薄怒，凶巴巴的赶紧表明立场。

我失笑摇头，没再多说，否则好像我真在忽悠她一般。

桑荼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后，在我肩膀上轻拍了两下，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个怜悯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司机就被我给掐人中掐醒了，看着车窗外的大雨，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睡着了？还把车给开到荒郊野外来了？”

我也没多做解释，指了指中控台，“别多问了，开导航，咱们回市区！”

能跟在老总身边开车的脑子都不白给，看我一脸严肃，司机也没再多问，赶紧开了导航，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平稳上路了。

我们赶回市区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只不过天空依旧阴沉，雨倒是停了。

车子路过我店的时候，店门是开着的，我看到忘川和沈忠等人正坐在店里，脸色十分难看的在和对面的几个人争辩着什么，曲汉良竟然也在。

司机十分机灵的放慢了车速，偏过头来看我一眼，“要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