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啊,从心底深处我觉得罗青应该还是有一个未了的心愿的,只是之前装着满腔的仇恨,她早已经把那个书呆子般的男人给丢到了脑后。
对于罗红嘴里的良哥,也就是罗青的男朋友,我也不想多评判啥,就俩字能形容他——傻缺。
我都不知道他咋想的,那么快就接受了罗青已死的事实,并飞快与罗红结为情侣,那脑袋就是让门框子挤了吧,也不至于这么不好使吧?
这得亏是他爹妈有一双火眼金睛,要不还真就让罗红的阴谋得逞了。
罗青听到我的话表情很是复杂,咬着下唇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好半天才略带伤感的问:“你说的是阿良吧?”
我点了点头,“想见他最后一面吗?”
“可以吗?”罗青眼底迅速窜起满怀期待的小火苗,“我的确有些事情想要问他,否则就是去投胎,那碗孟婆汤我都咽不下去。”
轻嗯了一声,我看向了胡天蓝,“胡姐姐,打梦是你们胡家拿手的活,这事就让胡堂人马去办,您看如何?”
胡天蓝嗔了我一眼,笑呵呵的骂了一声猴崽子,就把目光转向了罗青,苦口婆心的劝道:“丫蛋儿啊,我们出马一门你也知道的,不出山海关。要送你过去呢也不是不行,但有诸多繁杂的手续,所以…”
罗青对我们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又怎么会拘泥于哪种相见方式,点头如捣蒜一般,“胡奶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没意见的。入梦好,我和他终是一场梦,那就在梦里结束一切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难掩伤感之色,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估摸着也是想开了。
毕竟是人鬼殊途,要真是大张旗鼓的跑过去相见,最后再整个难舍难分的,反倒徒增伤感。
胡天蓝要了罗青男友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又问了他们日常相互的称呼,摇着个铃铛就开始施法了。
她摇铃的时候很奇怪,明明那铃铛晃荡的十分激烈,可是我们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摇了一会铃,她又从我家窗台上的花盆里揪了几瓣月季花下来,扬手这么一撒,就见那些花瓣在空中打着旋的飞舞起来。
花瓣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形成了一个旋涡,一个由鲜红的月季花瓣组成的花朵旋涡。
等旋涡稳定了,胡天蓝抬眼看向了罗青,“去吧,丫蛋儿,记住,你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时间,魂魄自归,到时胡奶奶带你去投胎。”
罗青免不了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眼眶中又积蓄出泪水来,深深的冲着我们鞠了一躬,这才飘进了鲜花旋涡之中。
我心话这小老太太还挺浪漫,整的跟婚礼现场的鲜花拱桥似的。
等罗青走了,我才问:“胡姐姐,罗青不是该先去枉死城报到吗?等她阳寿尽了才能入地府走流程去轮回,您怎么说等她回来就要带她去轮回?还有啊,比罗青还可怜的人也不少,怎么您偏偏对她这么上心?是不是有点什么关系啊?”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眼底全是促狭之色。
这小老太太和罗青的关系绝对不简单,要不不能那么迫不及待的点燃五支供香,催着我接活儿。
胡天蓝听我这么一问,轻叹了一声,“唉,都是早年间欠下的债。这孩子的确和我有点关系,这次救她也算是还债了。”
她这才讲出了和罗青之间的一段情缘。
原来这个罗青有这一世的大劫和胡天蓝还有着不可脱的关系。
说起来也是上千年的事儿了,那时候胡天蓝还是一只漫山遍野疯跑着玩儿的小狐狸呢,但因为家族血统给那儿摆着,天生就有修行的资本,所以早开了灵智。
有一天她在大山里玩的时候,也赶巧了,刚好就赶上了雷雨大风,修行的动物因为天生阴体最招雷,那天的雷还大,把她给撵的屁滚尿流的,差点被劈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