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听完嘴角抽的都快羊癫疯了,双手抱着大光头就想落跑,“贫僧不干了!卧槽,这么多婴煞,得嘬我半管子血,得吃多少肉能补回来啊,不干了,不干了…”
他一边吵吵着不干了,一边撒腿就往楼上跑,可帝夭夭那是惯孩子的主吗?一把就薅住他脖领子给拎回来了。
忘川一百六十多斤呢,轻轻松松的被她两根手指头就给提起来了,“砰”的往地上一丢,疾言厉色的冲着他吼:“你敢跑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再撅吧撅吧给你塞花盆里当肥料?”
忘川摔了个屁股墩,脑袋都方了,愁眉苦脸的看着帝夭夭直作揖,“大姐,大姨,大姑奶奶,祖宗…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好容易养这么点膘,我容易么我?”
帝夭夭双手抱着怀,居高临下的瞅着此时巨没出息的忘川,嘴撇了撇,“没事儿,等你超度完了,我让我家小浩子天天给你吃肉,保证没两天就把你养的白白胖胖,跟新出锅的大馒头似的。”
讲道理,如果论打架,帝夭夭绝对不是忘川的对手!
先不说忘川是和尚,身上有佛法护持,单是他那些家当,随便拿出来一个都不是此时的帝夭夭能抵挡得住的。
他肯这么低三下四的和帝夭夭求饶,一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二来嘛也是有意做给王喜来看的,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给他看事儿多不容易,他多猾啊!
否则他不黏声不黏语的早就脚底抹油偷跑了。
我是杂学广记,可人家是专业出来的,能不懂这些吗?
既然当初答应要超度这些婴灵,肯定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果然,在帝夭夭几次三番威胁之后,他苦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扭脸就看向了王喜来,“贫僧为了你可是把半条命都搭里了,事后你必须给我点补偿,随随便便的整个三五百万的我花花!”
“……”王喜来嘴角抽了抽,都快无语了。
可此时他的小命儿就在我们手里掐着呢,再一看屋子里密密麻麻的婴灵早把他给吓傻了,哪里还敢反驳?
愣了不到一秒钟,他马上点头如捣蒜一般,“大师说啥就是啥,你们赶紧把这些玩楞整走吧,太特么吓人了!”
他都带上哭腔了,是真被吓坏了。
忘川这才扑楞扑楞屁股上的土,走到了茶几跟前拿过一个杯子,小心翼翼的在小手指上割了个口子,一点一点往出挤血。
伤口本来就不深,也就挤了能有一个杯底吧,他就赶紧找了个创可贴把手指头给缠上了,嘴里还碎叨叨的念:“哎哟,哎哟,可疼死贫僧了,这么多血,我得吃多少肉能补回来?说好的啊,以后顿顿给我肉吃,把我补成大馒头…”
他这番骚操作都快给我看傻了,特么的我还以为得用多少呢,原来就这么点儿,那他还给那穷叫唤啥?典型的招恨呢嘛!
这得亏是王喜来被黑鸦鸦的婴灵给吓的不敢往这边看,要不非得气死不可。
一杯底的血换三五百万,跳楼的心都得有。
玉笙寒大概是看出我不明白了,凑到我跟前小声解释:“他自幼修佛,身上至阳之气重,血里都带着精纯的佛性,别看只有一点点,已经足够这些婴煞受用了,多了他们消受不起,会直接魂飞魄散的。”
我这才明白咋回事儿,难怪这花和尚答应的那么痛快,这是心里有数,根本浪费不了他多少血。
忘川摇了摇杯子里粘稠的血液,随后大手一挥,也不知道往里面洒了点啥佐料,就见杯子里的血瞬间开涨,“咕嘟咕嘟”直冒泡,就跟摇了半天突然开瓶的可乐似的,呼呼往上冒沫子。
这啥原理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感觉里面一定有碳酸成分,要不不能一直这么冒泡。
玉笙寒继续给我扫盲,“他洒的是红草灰,性属阴,能中和血里的霸道阳气,变的更温和,让那些婴煞能更好的吸收血液之中的养份,不至于被灼伤了。”
原来产生反应的不是碳酸,而是红草灰的阴气和血里的阳气互相作用。
果然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