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不能丢掉它。”席恩又摸了摸威诺的头,手指顺着发丝从耳朵边上轻柔的滑下来,亲了下威诺的头顶。“葛瑞斯就是这般对我说的,要不然鱼儿召唤出来的深海会将你吞噬掉的。”
“你在吓唬我,可你知道我不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了,小鱼儿最多能召唤出两个泡泡,五彩斑斓的泡泡,我是不会害怕的。勇敢的威诺不会害怕小泡泡的。不过我不会丢掉的,喜新厌旧的人是狠毒的黛丝。”
威诺朝着背对着他们的黛丝悄悄地做了个鬼脸,迈着步子跑向一边,继续舔着他的小勺子。他的任务完成了。
“我可不是吓唬你哦,勇敢的小威诺。”席恩拍拍衣摆,两条长腿往后一弯,坐在葛瑞斯刚才坐下的椅子上,抬手拨弄着窗户前摆弄的纯银灯盏。这宝贝的银疙瘩要是被巴尔达斯看到了,他“嫁”葛瑞斯的心一定会更加急切。
席恩的手指划过冰凉的灯盏,顺着雕花的托盘向下延。银白的光在他的透明的指甲上流通,就像一条顺畅的透亮河水。曲起的手指停留在底部,抚摸着一条条鱼组成的梅花状的浮雕。席恩一动不动了几秒钟,喃喃自语道:“深海会将你吞噬的,小威诺。”
海曼随着黛丝站在墙壁一边,偷摸着听葛瑞斯的与巴尔达斯的讲话。在刚才,博闻多识的黛丝已经对海曼讲述了巴尔达斯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海曼再看巴尔达斯时便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巴尔达斯是个“表里如一”人,从外在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巴尔达斯是个怎么样的人,深夜也不能将他的令人讨厌的特质遮挡住。
“嫌贫爱富的家伙。”黛丝低声说。
海曼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他更强烈些,极端才对。我看他待在这里也痛苦极了,世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心灵的寂寞才是最可怕的。”
黛丝被海曼这番娇弱做作的话语激地从头抖到尾,两只手来回抚摸着双臂,略显牙疼的说:“怎么,你还想他是个哲学家吗?”
“这可不一定了。”海曼调侃着。“我看他心里住着个这样的人。”
“够呛,希望葛瑞斯将他赶跑。”
黛丝朝着海曼眨了眨眼睛,比划了下,两人竖起耳朵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