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在黄布幔子里面的身影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吴嫂掀开那黄布幔子就进去了。
玻璃灯的火苗一明一灭,吴嫂和小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还能看到吴嫂手里比划着:“可算找到你了,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好了,真相大白,喜闻乐见。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小马冲着吴嫂砸了一凳子,可是吴嫂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只直直的奔着小马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能对付百爪蜈蚣的,看来也就是这个哑巴女人了。
“李大师,”有个胆子大的城管队员偷偷的问我:“你说这些事都跟我们没啥劲关系,这吴哥,干啥要回来为难我们?”
“这还不简单,”我答道:“他逃脱了阴差的管制跑回来,其实是想让他老婆小心,可是却一直被哑巴女人在家里守着,又没法跟老婆报信,拖来拖去,肯定是没有入轮回的机会了,当然要找个替身,掐死一个算一个,补上自己的缺。”
“他……”几个队员面面相觑:“他咋能这样?”
“你第一天认识他?”
说话间,小马的影子忽然直挺挺的倒仰了过去,嘴里一声:“我再也不敢了……”就没了声息。
而吴嫂在里面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总之让人毛骨悚然,不大一会,吴嫂的身子一栽,也跟个皮搋子倒了似得,躺在了地上没动静了。
与此同时,黄布幔子的下角一卷一卷的,像是被风给吹起来了,我知道哑巴女人要带着百爪蜈蚣走,就赶紧让城管队员把门打开,让在一边,接着跟我一起将黄布幔子给撩开了。
一阵小旋风缠裹着烧火盆的纸灰,卷出了门口,很快就不见了。
我点了一挂炮,噼里啪啦响完了,心里就踏实下来了。
“李大师,是不是没事了?”一帮队员模样都跟快哭出来一样:“可别让吴哥再回来了,兄弟们受不了啊!”
“回不来了,”我摆摆手:“这次是被拖着走的,肯定回不来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黄布幔子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叽叽咯咯的,一听就不太正常,我让他们把黄布幔子给卷起来,才看见吴嫂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就笑。
有队员瞅着她那个样子,又害怕又好奇,就问道:“吴嫂,你咋啦?”
“哈哈哈哈哈……”吴嫂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走了好,走了好,都他妈的走了才好。”
说着,也不让旁人扶她,自己却挣扎着起来,冲着外面摇摇晃晃的就走:“我得回去,我有密码……”
“李大师,咋吴嫂疯疯癫癫的?”有个队员年纪小,似乎给吓坏了:“是不是也给撞邪了?”
“百爪蜈蚣和哑巴女人都走了,还撞什么邪?”我答道:“是丢魂了。”
这算不算报应呢?大概算,现世报。
“哎呀……”这个时候,昏迷了挺长时间的小马也呻吟了起来:“我这脑袋瓜子,咋这么疼……”
“他阴邪入体,给他用柚子叶泡水洗澡,在搓上点艾叶,”我说道:“等他回家,进门之前照照镜子,实在不行用手机自拍一下,接着扫扫两肩膀,不然他身体弱,这一阵子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给跟上。”
城管队员们赶紧答应了下来,我也交代完了,转脸看向了陆茴,陆茴扫见我看她,挑了挑眉头:“刚才闻我是因为我好闻,现在看我是因为我好看?”
一点也不心有灵犀。
“那倒不是,”我摆了摆手:“主要是我骨头断了,需要你送我上医院。”
陆茴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跺脚:“你个土狍子,怎么不早说!”
接着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塞到了城管巡逻车里,城管队员们听说非但不拦着,还把钥匙找出来给她了,劝她路上小心,她根本不听,一脚油门连闯了三个红灯,骂走了五个行人,反正不是自己的车,不用顾忌违章,直接就开到了县城医院,把我给架了进去,急吼急叫着:“医生在哪儿,挂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