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颗心立刻揪起来了:“伞底下,是个什么脸?”
那中年男人吸了口气,就说道:“我儿子……我儿子没看见。”
唐本初一瞪眼:“伞都掀开了,怎么没看见?”
那中年那人欲哭无泪的说道:“正这个时候,我儿子养的狗过去接他了,冲着他嗷嗷直叫,我儿子一听狗叫正好回了头,没看见那张脸,但是再想转身,就转不过来了……他就觉得脖子上压了什么东西,动也动不了,耳朵边还都是凉气!
还是家里那条狗给扑上去,把那东西给扑倒了。
我儿子反应过来,知道那不是好玩意儿,吓的头也不回,跌跌撞撞的就跑回家里来了,这一回家,把事儿一说,人就没意识了……”
脖子上既然压了东西,肯定是被那东西给碰过,我上炕把那小子给翻了过来,只见那小子后脖颈上青了一块,微微带着点牙印子。
唐本初一瞅立刻咋呼了起来:“哎呀妈呀,师父,是吸血鬼!”
“中国有毛线的吸血鬼。”我说道:“是行尸,吃人精血的那种。”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东西非要找青壮年男子了,纯阳青壮年男子的血吃起来见效更快,而能吃青壮年男子血的,那肯定也就快修成魃了。
我抿了抿嘴,要抓那个女人,就一定得趁早,不然修成了魃,我们这帮人也没有十成十把握弄住她。
只是……那女人是个什么来历呢?有个念头从我心里慢慢升起来,搞得我一阵发慌,但是我不愿意相信,把那个念头给掐下去了。
“你们……你们能不能瞅瞅,我儿子还有救不?”那个中年男人看模样快哭出来了:“我们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苗了……”
“我知道,你放心,这个牙印子没扎破,有救。”我说道:“你去找一袋子糯米来,泡在木桶里在日头下面晒,到了中午的时候,把你儿子也泡进去,再煮一些糯米饭,在他身上搓,什么时候搓不下黑东西,就行了,好了之后给灌姜汤灌辣椒。”
那中年男人一听有救,高兴的差点跪下,我给拉住了:“说起来,你们家那条狗呢?”
“我光顾着儿子,哪儿还顾的上狗啊!”那个中年男人想了想:“一直也没回来。”
“等你什么时候找到那个狗的尸体,给好好埋了吧。”我说道:“多亏那狗了。”
也是他儿子命不该绝,养的狗来救主了,不然的话也跟其他人一样,瞪着眼睛就死了。
为什么……那个行尸会让人看她的脸呢?
也只好去亲自看一眼了,同时,希望打破了我那个不吉利的念头。
回到了度假村,小王殷切的问有没有什么线索,我摇摇头,说晚上亲自见见那个女人。
真要是魃,因为性主淫,还可以让好看的年轻男人当诱饵,可这个东西介于行尸和魃之间,想抓就只能强攻了。
我预备好了雷击木,等在了木栅栏里面。
王德光和唐本初想着陪我一起等,我摆了摆手:“为什么这里的工人想着去搭讪,她不出来?就是因为男人多了她也害怕,所以才想着袭击落单的,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
同时交代他们,今天晚上谁也别出来,顺带多准备几条狗,我真要是扛不住了,就放狗,算是给自己上个保险。
村里人听说我们需要狗,送来了好几条又大又凶的,那些狗跟我不熟,这汪汪的叫的这叫一个厉害。
陆恒川瞅着那些狗,死鱼眼一翻:“比起小心那个东西,你还是小心这些狗吧。”
“管你蛋事。”
到了晚上,我抓紧了雷击木到了外面乱转,既然那个行尸想要青年男人的血,那我就是移动的活招牌,就没必要抹阴泥了。
顺带着,我看看她是从哪里出来的。
快成为魃的行尸确实不怕光,但是肯定也不跟人一样喜欢光。
可是在外面晃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女人。
奇怪了,难道我特么今天自带辟邪外挂了?还是说……那个行尸已经吃够了男人血气,已经变成魃了?
我没法子,只得在温泉度假村门口不远的一棵香樟树下停住了脚,可是刚一停下来,忽然就听到了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正分花拂柳的走出来。
我心里一提,攥紧了雷击木,躲在了一丛蔷薇花后面。
果然,暗夜之中,一个一身红衣的女人走了过来,头上打着一把大伞,正将头给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