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明白,是那个蛊发作了,连忙把雷婷婷扶着坐下了:“你哪里难受?”
“心。”雷婷婷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心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我盯着雷婷婷白皙的胳膊,那胳膊上出现了一点细细的纹路,红色的,还是我凝气上目才看出来的,一般人可能根本看不出来,那个小纹路从被琥珀眼扎的地方开始往上蔓延,一路顺着胳膊钻到了身上……肯定是不好让雷婷婷脱了衣服给我看,但猜也猜得出来,是钻到心里去了。
你娘,这个好像是“蛇蛊”。
而王德光忽然一拍巴掌,也说道:“我见过中了这种蛊的人!”
接着就开始讲,说他以前去湘西跑买卖,行路都是要找地方吃饭的,有一个同行的人到了一个店子吃了里面的糍粑,结果那糍粑比他想的贵,他就贪小便宜没给钱,也就是现在说的“逃单”。
等离开了那个小店子,还跟王德光显摆了一番,说都说当地人惹不得,可白吃他们一碗饭,不是也没什么吗?
王德光就劝那个人赶紧回去给人家还钱去,抛开是不是当地人不说,他们做糍粑也是起早贪黑赚钱图温饱,你何必去占人家便宜,这不成了偷了吗。
可那个人就是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振振有词说一个糍粑能有多少钱,少了他这份开店的饿不死,多了他这份开店的发不了财,坚持不还。
王德光拿他也没办法,就让他自求多福,那人还笑话王德光怂。
结果不长时间,那个人就开始说心口疼,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的咬,痛的满头是汗,满地打滚,王德光也被吓一跳,跟知情本地人打听了打听,本地人一瞅中蛊人的那个样子,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摇头,说这个人肯定是偷了人家的东西,才会被下了蛇蛊的。
王德光赶忙就问蛇蛊是个什么意思。
当地人就解释,说蛇蛊是端午节这天,把九条品种不同的蛇倒挂在树上,秤砣压住尾巴,蛇头朝下,用细棍掸,让它们跟钟摆一样左右晃动。
下面用九个土碗重叠接着,蛇口里流出弦涎、泡沫和血水入碗中,取渗透到第9个碗的毒液晾干为末备用,放在冷饭、冷水、冷烟杆或酒里给别人吃了,就是蛇蛊。
而蛇蛊入体,就会一口一口的啮咬中蛊人的心,咬成千疮百孔,让人痛不欲生,但是还死不了,啥时候人家愿意让你死了,才会让蛇蛊钻心,当然,这一钻心,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眼瞅着这个中蛊的人确实症状跟本地人讲的一样,看来无疑是中了蛇蛊了,王德光看那人也确实受罪,就问本地人既然这么清楚蛇蛊,能不能帮忙给解开。
本地人一听这个,脸色就变了,连连摇头,说一方面,本地人就算会放蛊,也不能跟同行做这种相互拆台的事情,还有一方面,就算他们能做,可蛇蛊的九条蛇是什么品种的搭配,只有下蛊人自己才知道,就跟密码一样,其他人是解不开,猜不出来的。
还说当地人虽然下蛊的手法很重,但很重视是非因果,绝不会仗着本事凭空害你冤枉你,肯定是你自己自找的,除非你找到下蛊人,让人家原谅你。
王德光知道是卖糍粑的人下了蛊,连夜翻山越岭给折回去了,想把那个卖糍粑的店子给找到,结果到了那里一看,摊子早就收了起来,再也没找到了人。
等再回去,那个中蛊的人疼的撕心裂肺,根本受不了了,而且跟晕车似得一个劲儿吐,还喊着头晕,看得出来,他吐出的出了糍粑,还有蛇鳞片和蛇皮,说明那个蛇蛊在他心上越长越大了。
最后那个中蛊的人受不住折磨,跳井死了。
听到了这里,唐本初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就为了一点糍粑,就至于给人下这么重的手?糍粑能值得人命金贵?”
王德光说当地人信因果,并且把偷窃当成了重罪,怎么下手也不为过。
那个琥珀眼,显然就当雷婷婷偷了她的人,才下了这个重手吧,真特么的是个无妄之灾。
雷婷婷一听了这个故事,不知道是被勾的还是本身确实会产生恶心感,跑到了厕所里就吐了起来。
唐本初担心的看着我:“师父,你说这可怎么办?难道婷婷姐也得……”
“是啊,”王德光忧心忡忡:“老板,你还真得跟那个降洞女成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