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嘛。”陆恒川接着说道:“这一家人每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就会四处找人给独脚神吃,因为已经托独脚神的福,大富大贵了起来,所以随随便便找点下边人给吃就行,这没背景的人就算消失了,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他们一家人自己就失去了孩子,当然知道失去家人的感觉,可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可再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家人,转而让别的家庭受罪。
谁知道,等到了第十九年上,本来好端端的,是找了十九个人,这一年,却出了幺蛾子。”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十九……怎么这么巧,我们这次,也是十九个人,也就是掌柜的供奉独脚神的第十九年。
陆恒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就在这个主家要带着这十九个人屈孝敬独脚神的时候,里面有个人正好闹肚子,怕东家责罚,没敢说,就偷偷摸摸跑出去方便了,结果等回来一看,剩下的十八个人,全不见了。
这个人也疑心,不知道他们干啥去了,寻思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去找东家,东家一听独脚神少吃了一个,当时吓的就浑身发软,差点没坐在地上,赶紧去跟独脚神告罪,可是独脚神的桶里,却再也没传来讲话的声音。主家大着胆子,掀开了桶上面的黑布,这一看不要紧,里面已经空了。”
我来了兴趣:“空了?横不能是独脚神放过这家人,走了?”
陆恒川答道:“主家也这么想,还挺庆幸,这独脚神终于放过自己一家人,另寻高处了,这叫一个高兴,但是这个主家还是心有余悸,总怕有一天独脚神会回来,就带着一家子妻儿老小,坐马车搬走了,结果呢,马车在路上翻下山崖,一个人都没回来。”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独脚神给……”
“独脚神说一,凡人当然不能说二。”陆恒川瞅着我:“现在你明白独脚神是干什么的了吧?”
“不对啊,”我寻思了寻思:“这要是全死光了,这个故事是谁传出来的?”
“故事就是故事,你刨根问底,是研究教科书还是听故事?”陆恒川理直气壮:“你爱信不信,要不你也把掌柜的那个黑布给掀开,看看黑布下面,是不是一个空桶。”
我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这么邪性的东西,我也没啥兴趣。’
“还有后来呢!”陆恒川接着说道:“不久之后,有一户穷人家,正好上山打柴,可是柴还没打到,就发现了山里倒了一个大马车,里面除了一些摔死的人,还有一马车的金银财宝,这个人傻了眼,忽然就听到车内一个桶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问他要不要这一车财宝,前提是,他得供养自己……”
我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显然,是独脚神另寻其他的饲主去了:“那这一户人家的十九年之后……”
“那大概是另外一个故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传说你也听明白了,”陆恒川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像是懒得拿主意:“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你愿意学佛祖舍身喂鹰吗?”我瞅着他:“牺牲自己,挽救他人。”
独脚神应该是每满十九年,就会在这户人家呆腻了,转而毁掉约定,让饲主家破人亡,再换一个地方,这次正好,也是十九年,可不就说明,这家店掌柜的要倒霉?
而我和陆恒川偏偏会成为这件事情的变数,难道也是那个独脚神给安排的?
这事儿让人后心发冷。
“我看,独脚神喜欢的就是人的贪念,也有可能,十九年过去,人的贪念就会随着财富的增加而减少,所以独脚神就不想住了,”陆恒川死鱼眼一翻:“不过一开始这是他们自己的贪念引来的恶果,凭什么让别人买单?报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意思当然不愿意了。
难怪陆恒川说那个赶尸匠耳后见腮,是手上沾了人命的,想必就是为了给独脚神找祭品吧?
“正好,我也不愿意,就跟你说的一样,他们这些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我说道:“他要是真请咱们洗澡,咱们就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不是咱们,”陆恒川眯着眼睛:“是你。”
“你娘,听你这个意思,你又打算不管?”这王八蛋越来越不靠谱了,现在光剩下坑,连辅助都不打了?
“有你在,我管不上什么,”陆恒川说着,跟一具尸体一样重新倒在了蛋卷被子里,把自己裹的跟木乃伊一样:“我还要睡一会,休息够了才能走,需要我充人头的话,拖我。”
“拖你的蛋!”
“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