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用门板扇风?
我眯着眼睛想看,可视线重新模糊了起来,接着那个门板像是到了我身边,把许多人给扫倒了。..
稀里哗啦,像是一盘刚打完的麻将牌。
“你给我醒醒!”有人在掐我人中:“不许睡过去!”
你咋知道我发困呢?
眼前黑影幢幢,像是有人想冲着我靠近,却又有人帮我挡住了,好像很多人在说:“你撑着点。”
奇怪,这个时候,除了死鱼眼,还有谁会希望我撑下去?
有个人好像突然过来了,跟陆恒川一起把我抬起来,跑的特快,接着就把我塞进了一个狭小的地方,勉强能听到耳边是人仰马翻的声音,好像我们在逃,好多人在追,还有人喊着:“别让他们跑了!”
我觉得自己腾云驾雾的,像是在飞,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全不是真的。
不管身边的人怎么拍打我的脸。掐我的虎口和人中,我还是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竟然非常安宁,我好久没有睡的这样好,像是一切该做的事情都被我给忘记了,疼也觉不出来,连个梦都没做,一心一意的,只是在睡觉。
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吵,接着还有水的声音,滴答滴答。
“他给你挡那一下子,你们俩啥关系?”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我听到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没记错的话,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啊?”
这声音有点耳熟,可我想不起来了。
“关你什么事。”有人冷冷的回答了一句。
这个声音我听出来了,化成灰我也忘不了,是陆恒川的声音。
“不是,我说如果他的真爱是你,雷婷婷可不可以让给我?”
“滚。”
我问了自己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了?
像是身体对自己的回答,一阵剧痛从头顶海啸似的传了过来。
卧槽,我也算没少受伤,可这一次,大概算是最疼的----也是,那个时候丧芝散切断了我和三脚鸟的联系,它没法护着我了,所以挨凳子的时候,我的身体跟平常的人,是一样的。
我想睁开眼,可是觉得睫毛可能被什么粘在一起了,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对了,当时我流了许多血,那些血把我脸全糊住了。
终于睁开眼睛之后,映入眼帘的两个挺直削瘦的背影,姿势很相似,左边的是陆恒川,右边的……右边的像是有啥心灵感应似得,一下就把头转了过来,看我睁开了眼睛,不由也吃了一惊:“别说,李千树的生命力,比蟑螂还强!哎陆恒川我跟你说,我在南方的时候看见南方的蟑螂,别提多厉害了,脑袋掉了,肠子出来了,还能飞,跟李千树一样!”
你娘,是郭洋这个王八蛋。
一瞬间我有点纳闷,这王八蛋不是应该在顾瘸子那修理吗?咋自己回来了?按说修票还在我手里。顾瘸子不能让他自己回来啊?
我要是诚心讹他,拿着修票管他要人,他不就傻逼了吗?
陆恒川转过了头看着我,一皱眉头立刻赶过来了,虽然面无表情,但看得出他特别担心:“你觉得怎么样?”
“皮糙肉厚,没事。”
我又说谎了,其实疼的我浑身想打颤。
陆恒川看出来了,站起身就出去了,好像是叫了人来。
我暂时耳朵不好,还是嗡嗡的一直在响,听不出细微的声音----据说伤了头之后,五官都是会有影响的,真没错。
郭洋凑上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李千树,你也有今天啊?我还以为你仗着三脚鸟,一辈子都要在咱们行当里称王称霸呢!哎,谁知道,这三脚鸟也有弱点,还被搞得人尽皆知了,你说你以后还怎么混啊?”
“滚你妈的,”我勉强说道:“你怎么来了?顾瘸子那边……”
“没错,顾瘸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说不见修票就不放我,可爷是谁?爷是阴面先生里的龙凤!”郭洋特别得意的说道:“顾瘸子那点小伎俩想困住爷,那是痴人说梦,我爷爷从小教给我五门八卦,他们外八门的那点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简单。”
我越瞅郭洋越觉得陌生:“你说你上次也坏了,这顾瘸子是不是修理顺带起来舌头也给你换了?”
郭洋眨巴了眨巴眼睛,寻思出来我这话什么意思了,抬手要给我来一下。
但意识到现在不能打。他悻悻的又把手给放下来了:“等你好了咱再说。”
“别呀,”我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开,不去感受脑袋上的疼:“你,什么时候被修好的?”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郭洋瞪了我一眼:“那就治,治疗的治,我又不是东西。”
这点我双手双脚赞成。
“不,你别套路我,”郭洋也意识到了那话说的不妥,瞪了眼:“反正,治好了几天了。”
顾瘸子挺厉害啊,比预计时间还早了一点,也不知道他一个手艺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非常疑心郭洋身上的某种零件已经换成别的不可描述的东西了。
“告诉你,这次可幸亏我来的及时,要不你们俩早就玩儿完了。”郭洋开始邀功请赏:“怎么样,要想谢我,把雷婷婷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反正你有陆恒川了。”
“滚蛋,雷婷婷你不是早就认识了吗?”我一撇嘴:“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了,陆恒川又没有奶,少特么拿他跟我相提并论。”
结果话音刚落,陆恒川带着一个女的就进来了,陆恒川虽然对我的言论见怪不怪,可那女的肯定是有点尴尬,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小梁。
对了,脑子跟缓冲过来一样,开始有点清醒了,我肯定是被郭洋和陆恒川费了很大的力气从上头给救出来的,现在一定在金乌牒上被满城通缉,而且我脑袋上的伤还这么严重,除了小梁这里,我还能上哪儿去。
小梁的眼睛跟每次一样,红的像是桃子,现在也还是带着盈盈水光,陆恒川叫她之前,她一定是在哭。
她熟练的给我的脑袋换药,还点了一点特别凉的东西,你娘,真特么难受,可我忍着,没表现出来。
“野猪,你要是疼,就叫出来。”陆恒川的声音真是难能可贵的温柔,搞得我感觉他一定是撞了邪。
对于这种谁都没法帮助的事情,表现出来有个屁用,你们又不能替我疼。
还会白白担心。
“陆恒川说你有什么药,”小梁也忍不住了:“好像很管用,你放在哪里,我给你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