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芜菁勉强摇摇头:“我不能说。”
一阵失望跟溃堤的洪水似得,从心里蔓延了下来,先润物无声,接着汹涌澎湃,再后来泛滥成灾。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郭洋都听不下去了:“李千树喜欢你,所以瞻前顾后,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像他,我看着都替他着急,但我是李千树的朋友,这话我替他问,到现在,你是要跟李千树重新履行阴婚,还是非跟着那个狗屁分身?”
芜菁咬了咬下唇,抬头看着我:“千树,我想求你,你别伤害他。”
我听到自己的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我也没犹豫,斜着嘴角就笑了:“不好意思,我拒绝。”
“我求你!”芜菁忽然一把拉住我:“千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你就当以前那个傻逼李千树死了吧,”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又冷又硬,尖锐的像是腊月挂在房檐下的冰锥:“把手拿开。”
芜菁的手陡然就松开了。
以前的那个李千树,是被你们逼死的。
“陆恒川,”我抬眼看了他一下:“你姑姑来了,留下招待招待。”
陆恒川盯着我,眼神很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说是留下招待,其实是让她留在这里,威胁“我兄弟”。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利用芜菁,来威胁别人。
我真的变了。
说完了,我没看芜菁的表情,转身就走。
“我说你是不是傻?假的李千树,就是一块骨头啊!”郭洋可能在劝芜菁,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再说了,怎么看也是正牌的李千树比较有前途吧,你们女的,不管是死是活,不就都喜欢安全感吗?”
“要不,咱们打麻将吧!”干儿子知道她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对她倒是挺热情的:“带上我爸爸那个兄弟,能凑两桌。”
“去去去,”郭洋可能推了干儿子一把:“露怯,就七个人,最多一桌麻将,一桌斗地主。”
芜菁不开口。
陆恒川按着我说的,把芜菁带过来,到了“我兄弟”门外。
陆恒川低声问我:“她都送上门来,你其实可以把她留下了。”
送上门,有这么说自己姑姑的吗?你个逆子。
“心都留不住,我特么还要什么人?”我梗着脖子说道:“也挺好,我从此以后,都不戴绿帽子了。”
芜菁是个什么表情,我没看见,但是我特别想喝酒。
虽然我没咋喝过酒,更没有醉过,可现在我需要一个什么东西来麻醉自己。
今天难过,不想过。
“让她也进来,我去问我兄弟几个问题。”我说道:“问完了,咱们去喝酒。”
“你还有这个习惯?”陆恒川挑起了眉头:“我记得……”
“你脑子不好,记错了。”
开了门,“我兄弟”一看见我身后的芜菁,立刻瞪大了眼:“你为什么还要来?咱们不是说好了……”
“我来求求他,说不定,能有点用处,”芜菁望着“我兄弟”,表情有点歉疚:“是我对不住你,把你拉下浑水。”
“可你不该来的……”
好一对郎情妾意,可你们有人跟我道过一句歉吗?请问?
我没说别的,走到了“我兄弟”面前,甩开手给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来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