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不宜迟。”我等济爷哭的差不多了,松开了济爷:“那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大先生身上出来使坏——他时间既然不多了,现在肯定也很着急,我没什么别的话要留给你,你记得去跳广场舞……”
“谁跳那破玩意儿!”济爷暴跳如雷。
“那你可以扭秧歌。”我从济爷怀里出来,转头望着陆恒川。
陆恒川知道我像是个交代遗言的样子,摆明了什么也不想听,一下就把脸给扭过去了。
“你别假装听不见。”我说道:“讲了那么长时间的英国卫裤还没给你买……”
“滚蛋!”陆恒川盯着我,眼珠子通红,跟喝多了似得:“你不仅是个野猪,还是个傻逼。”
“就跟你多聪明似得。”我撇了撇嘴:“太清堂,就交给你了。”
“我不要,”陆恒川梗着脖子说道:“你都被压在地下镇住,太清堂还叫太清堂吗?”
“你愿意改名字也行。”我故意偷换概念:“要不叫菩提居,太平观啥的,看你乐意。”
“我不乐意。”陆恒川恨不得抽我一顿。
但跟他的话也就这么多了,我看向了“我兄弟”。
这个傻逼,虽然没有我聪明,但是比我执着。
如果没有认识这么多的人,经历这么多的事,我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偏执狂?
算了,他是他,我是我。
他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眼光盯着我,像是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我猜他是想说个对不起之类的。
人啊,最难战胜的敌人,不就是自己吗?干嘛要自己跟自己道歉。
我就跟他说:“我要是被三脚鸟上身,变成灾,被镇在地下,你打算怎么办?”
他摇了摇头,露出了从来没有的疲倦:“不知道。”
一直以来,支撑他的就是芜菁,现在芜菁没有了,他肯定挺茫然的——而且保不齐我被镇住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最起码,他身上三脚鸟的能力会因为我被封住,也一起被封住,从此以后,就是个普通人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啥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
他好歹算是替我陪过芜菁一场。
“行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说道:“既然这是我的命,我就认命了。”说着,我把大先生给抬起来,大先生是想着挣扎,可他毕竟一身是伤,想挣扎也挣扎不过我。
我就跟他后背贴上了。
一刹那,我背上的三脚鸟显然是猛地震颤了一下,像是有所抵抗,但是大先生后背上,真的像是出来什么东西了。
我以前被三脚鸟给附身的时候,还是个普通人,当然没有敏锐的感觉,现在,我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大先生的后背上蠢蠢欲动,像是要破身而出一样。
一股子灼热的感觉顶上了我的后背——要出来了!
而趁着这个功夫,我一闪身就躲开了,与此同时,把之前在红手绢里要来的替身幻术,一把捏爆了。
另一个我出现在了我刚才跟大先生背靠背待着的地方,大先生身上的三脚鸟残魂,一下对着替身的后背就给钻上去了。
而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抓过了刚才从陆恒川身上拿下来的留仙索,抖手就把替身给缠起来了。
你特么的把大先生举架出来,想借机上老子身上来跟一老一少团聚,让老子变成“灾”给你陪葬,想得美!真以为你怎么想,老子就怎么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