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川一双死鱼眼瞅着我:“你这只野猪一直是无利不起早,今天怎么管起了城隍庙的闲事了?”
“放屁,这怎么是闲事,这是老子自己的事,”我撇了撇嘴刚要站起来,忽然发觉浑身一阵轻松,好像刚才还在身上剧痛的伤,好了一大半似得,顿时有点纳闷,这什么情况?我不是没了三脚鸟了吗?哪儿还能有那种能力啊?
探头一瞅,才发现城隍庙里那个代表着我自己的神像,被擦干净了。
难道说……我一醒过来,浑身的难受不是因为“我兄弟”被镇住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而是因为,这个神像受了屈?
这个城隍爷的雕像穿着一身官服,头戴乌金冠——当然,本来看意思是个鎏金彩绘的塑像,可现如今,冠上的金色已经完全掉光,别提多他娘的寒酸了,看的我一阵悲从中来。
我满头黑线,指着塑像问:“这个塑像,刚才脏的有多厉害?”
“那都不能算是脏,那基本都被埋起来了,”马三斗立刻说道:“别提了,我都替城隍爷闷的慌。”
那哪儿是闷得慌,那都快憋死了!
“哎,对了,千树兄弟,刚才我给城隍爷的塑像擦拭的时候就发现了,咋城隍爷长得跟你这么像呢?”马三斗一边摘自己头上的蜘蛛网一边认真的说道:“我听说你干爹是黑无常啊?那你亲爹能不能是城隍爷?”
细看城隍爷的长相,我也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前的城隍爷都是白面有须的中年秀士形象,可这个城隍爷的模样,是不是也太年轻了,这大眼小嘴,还真跟我有几分神似!
而且……这神像胸口上一道大洞,穿着官靴的脚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给啃下去了半只,一条胳膊上也都是裂痕,眼瞅要掉下来了,总之跟我身上疼的地方,那是一模一样。
这下可好了,我算全明白了,好不容易没有“我兄弟”了,现在有了新神像,一样能治我,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我说,”陆恒川这会儿已经一瘸一拐的过来了,冷冷的望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我垂头丧气的就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陆恒川和马三斗全瞪了眼:“活城隍?”
我刚要点头,忽然外面一片吵嚷,又来了一大帮人,满口嚷着:“你们触动神灵,你们不得好死!”
卧槽?探头一看,只见一大帮穿着橙色马甲的老年人不知道从哪儿出现了,一窝蜂的就在门口大嚷,却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