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呀?我盯着他:“你在看什么?”
九里坡城隍一偏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我眼尖,早看见了他眼里的狐疑。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鬼?
我也跟个追尾巴的猫似得兜圈子往自己身上身后看,可啥也没看见。
而且,也没等我琢磨出什么来,那个文书有可能怕我再来跟他为难,立马伸手过来推了我一把:“十里铺子城隍受完了天雷,请回!”
话音没落,俩皂隶就要过来推我,我这会儿是做好了准备,一抬手就晃了一下,那俩皂隶吓得瞬间就给退下去了。
他们就算是阴差,也是死人,只要是死人,就得怕我。
“哎呀,城隍爷您这是何苦吗?刚才不是还说要让我们送您吗?”文书怕我闹事,一脸的肉疼:“这雷也受完了,您到底是想着……”
“我就还有一句话问你。”我逼近了文书,说道:“刚才那个地方,有没有人站在我后面?”
“您后面?”文书皱起了眉头:“您后面一直都没人啊!”
照着文书这个模样,根本不像是骗人,要是没人,特么还能是闹鬼了?
城隍庙里闹鬼,可真是笑掉了人的大牙。
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可还是没人。
刚才那一下课不怎么对劲儿,那个“人”,像是知道点什么,才推我过去受雷的。
和雷公爷,三脚鸟,和我有关系的,还有谁?
趁着我这么一走神,文书早跟那几个皂隶使了眼色。
我早看出来了,不过留在这里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回去就回去吧——而且,大城隍爷就算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就算这次我算是“刑罚过重”,事情也没法重来了,何况九里坡城隍爷一直是大城隍爷的左膀右臂,为了一个吊车尾的我,还能翻脸不成?保不齐倒是算我捣乱,这种只赔不赚的买卖,做个屁。
但我看了九里坡城隍一眼,心说这事儿可没完。
一而再,再而三的坑老子,再逆来顺受,当老子是旧社会的小脚女人?
要还,就得还个连本带利。
而九里坡城隍也正在盯着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百思不得其解,有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