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了寻思,索性来了个死鸭子嘴硬:“不知道啊,还请文书先生明示。”
文书“呵呵”了一声:“看来城隍爷您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才来大城隍庙里受了罚,这么快您就不记得了?”
“那您跟我说说,”我说道:“我是犯了哪个错误,又给抓进来了?”
“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里的都是死人,您糊弄活人的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文书说道:“上次大城隍爷可跟您给说好了,这三个月,可是您的禁足期,绝对不能踏出十里铺子一步,可是现在呢?您进了九里坡城隍爷的地界,这事儿可不好就这么算了。”
“我是不能踏出,我是被人推出的。”我说道:“仙官记我们的言行,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一步给忽略了吧?”
“这……”文书没想到我还能狡辩,也是一时语噻:“您可不能胡搅蛮缠,您确实是出去了!大城隍爷也没说,被人推出去就不算了!”
“我不胡搅蛮缠,您也不要胡搅蛮缠,”我接着说道:“大城隍爷也没说,把意外也给算进去啊?就算在人间,有点什么事儿,还得给人算个’工伤’呢,我去护佑子民,怎么着,倒是把自己给护佑进去了,你们说说,这事儿传出去了,哪个城隍爷还尽职尽责,冲在护佑子民的第一线,那不都得先明哲保身,照顾好了自己再说。”
“这……”文书还想说啥,可哪儿能狡辩得过我,我趁机截了他的话头子:“矫枉过正,不知变通,大城隍爷回来了,一听说你是这么处置的,还不得怪你开了一个坏头?”
“他怎么知道大城隍爷不在?”
“是啊,消息竟然这么灵通。”
傻子,我一个城隍爷犯事儿,不是小事儿,上次大城隍爷不就亲自来审问我了吗?而且皂隶也狗仗人势的那么凶。
这次不一样,皂隶和气,案子后头没人,只能说明大城隍爷肯定不在家。
而我这事儿又挺紧急的,所以文书来了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倒是替大城隍爷按着条例罚起我来了。
上次我就看出来了,文书跟九里坡城隍恐怕倒是有点交情,别特么趁着这个机会,给我来个刑罚过重,到时候我找谁哭去,先想法子把罪责减轻一点再说。
听了我这话,那个文书一时也没了主意——这事儿的分寸很重要,重了,看我不是善茬,八成要秋后算账,轻了,九里坡城隍那里又不好交代。
可正在这个时候,九里坡城隍的声音就给响了起来:“这事儿咱们可以按着例子来,以前大城隍爷在的时候,事情是怎么办的,那这一次,咱们就援引前例,继续这么办。”
你妈个蛋的,哪儿都有你,不是整天特别忙吗?老子走背字的时候,你一次也没烧出来过啊!
文书一看九里坡的城隍来了,顿时就给有了主心骨,立马说道:“城隍爷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开始查!”
说着,文书手一抖,老长的一个卷子就给抖开了——虽然他跟我不算上的来,但不得不说,这家伙业务能力还真是挺不错的。
九里坡城隍还跟以前一样,面上庄严肃穆,胡须下的嘴角却一勾,跟死鱼眼一样,是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估计这,死鱼眼上了这个岁数,得跟九里坡城隍一模一样。
说起了死鱼眼,上次他是为了我又跑去跟七里台城隍和关二爷那求情,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又乱跑了——他想乱跑,老子也不乐意让他乱跑,一天到晚没点子屁事就要去麻烦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而这会儿,文书忽然很兴奋的就说道:“找到了!您看,这谷子地的城隍爷,就是因为触犯了这个禁足,被大城隍爷罚了一个天雷加身!”
卧槽,我后心顿时就凉了,这就至于劈了我了?
九里坡城隍一皱眉头,还假惺惺的说道:“好重的刑罚,十里铺子城隍爷,”
“那就施行天罚,以儆效尤!”文书说道。
“那不行,”我立马说道:“可你说的谷子地城隍爷,也是在大城隍爷的监督下施行的刑罚,这次大城隍爷不在,我可以等大城隍爷回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