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个。
陆恒川可能小时候鱼籽吃得少,挺识数的。也给看出来了,抬起了死鱼眼就看着我。
眼瞅着外地的香客都回去了,本地的香客也都进了家门口,哪个被瘟鬼附身的追丢了?
于是我就托会长帮我查查看,到底谁家少了人。
会长转悠了一圈,莫名其妙的说道:“咱们这里也不算太大,听说了今天要跳火盆,全都跳了啊,没听说有不跳的和少了人的。”
漏网之鱼啊……可是一个漏网之鱼给漏出去,引来的就是大祸患。
这会儿王德光也给挤过来了,低声说道:“老板,不好了,眼瞅着咱们城隍庙这边新开的一大片场地,人这个么一走,露出来地若明堂之首,反转裙头,孤儿寡母短命休,常患瘟疫起麻痘,恐怕瘟鬼是真的要折腾起来了!”
卧槽,这特么的怎么行。
我一寻思,这既然是“漏网之鱼”,我就该看一个“漏”字,“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见被瘟鬼附身的这个人,日子过得不怎么好,而这个字五行属水,干的职业应该也是跟水有关。
而双水并一尸,他们家应该是有人死在了水里。
于是我就问会长:“村里有没有一个孤家寡人,最近家里人才死在了水里?家里过得应该不怎么好的,尤其是名字,里面应该带着两个水。”
“死在了水里……”会长跟茶叶蛋小哥两个人一对眼,似乎就给想起了:“对了,最近这一阵子,洋洋家不是出事儿了吗?他这个名字,算是带着水吧?”
“洋洋?”我就问:“他们家是个什么情况?”
“洋洋是个留守儿童,家里爹妈是船上的,前些日子船出了事儿,没回来,现在应该是跟他奶奶在一起过日子呢。”会长连连摇头:“洋洋可是个苦孩子,对了,咋一直没看见洋洋?他昨天还新鲜着,说今天有庙会,无论如何也要来看看热闹的,今天我给他买了个糖墩,还真是没看见他跳火盆!”
本地方言说“船上的”,就是渔民。
我们这里离着渤海湾不算远,也有一些人是世代的渔民,我们管他们坐的船叫“卡船”,不算特别大,出海很灵便,主要捕捞螃蟹和虾,还会用小磷虾做成虾头酱和乌虾酱带回来。
渔民都很淳朴,螃蟹和虾是用来卖的,虾酱便宜,一般是装在小桶里面送人,用鸡蛋辣椒炸了吃很下饭。
渔民的孩子一般都是留守儿童。
我立马问道:“洋洋家住在哪儿?”
“奔着这里走,”会长赶忙说道:“一直过了两条喧同,转个弯——嗨,我带你去!”
陆恒川要跟我一起去,唐本初也要跟,我对唐本初摆了摆手:“你留下,处理这些瘟鬼,这里没人看着不行。”
唐本初傻了眼:“师父,我都看不见,咋看着?”
我一想也是,就把手指头给咬破了,挤出点血来抹在了唐本初两个眼皮上:“闭一会儿,再睁开。”
唐本初依言而行,不大会睁开了眼,就看见了一排戴着帽子叼着刀的陌生人站在了自己面前,都被黑痣皂隶的麻绳给捆在了一起,嘴里“妈呀”一声,好险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琐莫名其妙的要扶他:“怎么了莫,见了鬼似得。”
“鬼呀,真的是鬼呀!”唐本初一把拉住了阿琐,要遮住了她的眼睛:“你别看你别看,这太特么的吓人了……”
阿琐打开了他的手:“我本来就看不见。”
“啊,这倒也是……”唐本初眨巴了半天眼睛,这才瞅着我:“师父,这些玩意儿,就是瘟鬼?”
“别这么少见多怪。”我说道:“看好了,少一个,后果自负。”
唐本初“哎”的一声,就给答应了下来,同时面露难色:“师父,咱们抓住了之后,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