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慌忙就把我往一个方向推。
我觉得出来身边像是滚滚的蹭过去了许多的石头,边缘特别锋利,这种疼,一下就把我给搞清醒了。
同时,我竭尽全力,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我想看清楚,推着我走的这个人的脸。
无奈何刚才用万鬼祝寿来行五鬼运财的事情,对体力损耗的实在太大,我似乎连看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呼吸的本能反应了。
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我身边被石头磕碰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像是不管遇上什么,她都给我挡。
这个人,特别温柔。
我张了张嘴,还是不出话,只得静心凝神,想把三脚鸟的力量借过来——好像在挤压刚拧完的海绵里的水。
好不容易积蓄了一点力量的时候,我才睁开眼,就听见那个声音道:“闭气。”
闭气?
我还没反问出声,浑身一下就凉透了——像是,掉进水里了!
一股子旗袍从口鼻之中冲出来,到了我的眼前,我一个没反应过来,好险没呛了水,可还顾不上难受,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抽水马桶里面,翻地覆,不由自主就被冲了出去,眼前除了气泡就是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地下河……这是地下河,我被对方,推进地下河了……
也不知道过来多长时间,眼前这才透了几分亮,我睁大了眼睛,知道这是到了有光的地方……能出去了!
果然,没多长时间,我像是被射出来的个子弹,就被水给弹出来了。
接触到了空气,真特么冷的人要哆嗦,但是空气钻到了鼻腔和肺里,别提多痛快了,我咳嗽了好几声,把鼻子里的水控了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喊:“出来了!出来了!”
谁啊?
刚要挣扎着去找岸,忽然一个东西就横刀立马的撞到了我胸前,接着就是个熟悉的声音:“野猪,你还活着吗?抓住!”
出于求生的本能,我自然拿着那个东西当救命稻草一样的给抓住了,接着那个东西引着我就靠到了岸边。
两双手把我给抓了上来,一只手拼了命的给我拍背:“老板……老板……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
王德光,我睁开眼睛,一张嘴吐出了一口水:“我没事。”
冬的黑的早,我看见西边还有最后一抹金红色的夕阳余晖——陪着这个劫后余生的感觉,特别悲壮。
我还是比较有艺术细胞的,此情此景,我特别想跟柳永吟诵“杨柳岸晓风残月”一样,出口成章的诵个诗。
可我这个诗性还没发出来,整个人跟个王八似得就被人给掀过去了,接着,一只手以能拍断脊椎骨的力道,死命的锤我后背:“叫你别作死,你特么的就是有瘾!”
老子特么明明救了你,你特么倒是恩将仇报,一点人性都没有,你是个牲口吧?
可我骂不出来,因为越来越多的水从我嘴里涌出来,我咳嗽的机会背过气去。
要是梁来给我抢救就好了,模糊的意识里,我想起了梁那双柔软的手和温和的动作,要是梁,一定会给我做个很香的人工呼吸……
等死鱼眼跟锤衣服似得捶够了我,这才喘了口气,把我翻过来了。
什么叫趁人之危,这特么就是教科书一样的趁人之危!
我吸了口气,盯着死鱼眼,要是我的眼神能杀人,现如今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死鱼眼倒是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心安理得的问道:“你命挺大的啊,怎么出来的?”
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对啊,老子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