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还在转动的色子,他们好像很有耐心等下去,丝毫不在意色子会转多久停下来。他们二人喝着茶,互相注视着对方,因为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终于柳欧阳放下了茶杯,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随意敲了两下。白飞灵碗里的色子竟然突然停了下来,两点红色如血的一面朝上,竟然是“二”,白飞灵的脸色突然就变的毫无血色。
白飞灵把茶杯也放到了桌子上,手还没有碰到桌子,柳欧阳就又敲了两下。三个血红的点出现了,柳欧阳对着白飞灵笑了一下,道“承让。”
白飞灵知道柳欧阳是故意给自己添堵,他实际上完全有实力给自己的摇个豹子。可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就用一点的优势赢了白飞灵。
白飞灵很快就收起了阴沉的脸,立马笑道“好巧,一点只差,这把我输了。”
柳欧阳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骰盅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他随意的往上一抛,骰盅在空中转了好几下,稳稳当当的落到了桌子上,这一回没有听见色子转动的声音。
白飞灵又一次失去了先机,他缓缓的拿起骰盅。手掌向下用力一转,骰盅就像在手里生根发芽一样,在白飞灵的掌心里一直转着。白飞灵紧接着也往上一扔,骰盅也同样落了下来,里面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白飞灵和柳欧阳对视一眼,急忙抢先打开自己的盖子,色子竟然是“二五六”,这个局面是白飞灵意想不到的。
就在白飞灵发愣的时候,柳欧阳赶紧拿起自己的盖子。白飞灵手掌急忙放到桌子上,柳欧阳也急忙把左手放到桌子上。
这时盖子打开了,一个色子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是个六点。但是其余两个色子如同鼓上面的跳蚤,一直在跳。
白飞灵抬头看了看柳欧阳,柳欧阳的另一只手也放到了桌子上,一个色子又停了下来,五个血红的点朝上,柳欧阳已经漏出了胜利的笑容。白飞灵眉头微皱,紧接着他也把另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上。
剩下的一个色子竟然足足跳了三寸高,然后落了下来。落下来的一瞬间,白飞灵笑了,因为他看见了那个色子只有一个点。
白飞灵看不出柳欧阳面具下的表情,不过他肯定知道,不会比自己刚才好到哪里。
赢的人自然比输的人心情好,白飞灵喝了一口茶,道“看来这一把你输了,承让了。”
柳欧阳依然用着没有任何色彩的语气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最后一把见分晓吧。”
白飞灵在柳欧阳完话后,直接晃起骰盅,骰盅里发出色子滚动的声音。“啪”的一声,白飞灵把骰盅放到了桌子上。
柳欧阳却还是轻轻的摇了几下,然后放到了桌子上。白飞灵这一次不等柳欧阳先开,他信心满满的拿起了盖子,目光都没有看色子一眼。
白飞灵对着柳欧阳道“怎么样?该你了。”
柳欧阳大声笑道“哈哈,好大的点数,这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真大的色子。”
白飞灵被柳欧阳笑的糊涂了,他低头一看,色子竟然只剩下了一个,还是一点。剩下的两个竟然碎了,白飞灵这一次又被柳欧阳深不可测的内功吓到了。
白飞灵道“一点也是点,该你了。”白飞灵完话,他的头发就无风自动起来,两根手指伸出去,对着柳欧阳的骰盅虚空一指,然后放了下来。
柳欧阳被这看不见的剑气镇住了,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头发竟然有几根掉了下来。柳欧阳现在不得不佩服白飞灵以指为剑的高超手法,这一招看似简单,但是却需要非常霸道的内功,才可以施展出来。
柳欧阳急忙拿起了自己的盖子,他笑了,因为色子是三个六,豹子通杀。
柳欧阳笑的非常大声,笑完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道“你输定了。”
白飞灵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吗?你年纪轻轻的,可是眼睛好像花了吧。”
柳欧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色子,色子竟然一瞬间化成了灰烬,被自己话带出来的风给吹散了。柳欧阳现在表情更加的难看了,虽然隔着面具,白飞灵照样看到了他因为失败而气的通红的脸。
白飞灵高心道“哈哈,一点总比没点大吧?你输了。”
柳欧阳抬起了头,用眼睛注视着白飞灵,道“你太狡猾了,吧,你让我做什么?”
白飞灵道“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害理的事情,我只要你把你的面具摘下来。举手之劳而已,你不会不答应吧?”
柳欧阳没有回答,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柳欧阳终于拿下了红色面具。
白飞灵走出了通胜坊,他的步伐非常的欢快,嘴里依旧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手里的扇子也用力的扇着风。
白飞灵回到了西施楼,他看见了已经回来的钱玉炎。白飞灵抢先问道“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钱玉炎笑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估计最晚明,沈啸毅的朋友就会去铁掌帮救他。到时候我们也过去,这可是百年一遇的事情。”
白飞灵笑道“是啊,肯定非常热闹。”
“你呢?办的怎么样了?”钱玉炎问道。
“柳欧阳我不认识,他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白飞灵道“而且我打算改变计划。”
钱玉炎问道“怎么改变?”
白飞灵道“现在所有的人都是这场假银票事件的受益人,唯独宝龙钱庄是受害者,你觉得他们会抛下银子帮你的忙吗?所以我们直接找到他们印假银票的地方就行了,这样不就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钱玉炎道“我认同你的想法,可是怎么找?杭州城虽然不大,但是想藏起来还不是件难事。”
白飞灵道“你忘了老张头的话了吗?”
白飞灵和钱玉炎没有在西施楼多逗留,而是直接去了水乡十八寨。
白飞灵的到来让所有人都非常开心,因为他们现在把这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当做了自己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