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的!在奴婢房里有大小姐给的一块水胆玛瑙,还说事成之后有更多的,奴婢,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夏冰赶紧道,连哭喊都忘了。
“……去搜。”语气不平不淡,但隐隐带着微不可查的冷意。
“是!”下人们动作迅速的查找起来。
“老爷,搜到了!”
沈父眸色阴晴不定,望着那块成色极好的水胆玛瑙,眸中带了丝丝寒意。
这块水胆玛瑙是皇上赏的,只有一块,和红玛瑙一同分别给了依依和安安。
水胆玛瑙是玛瑙中最珍贵的品种,他原还顾忌着依依与这个家生分,每次安安有什么东西他都有心分给依依更好的一份,安安也是这样想。
况且这些东西如此珍贵,自然是要放入库中,专人才能拿出来,夏冰一个小小奴婢,哪有这样的权力,结果不言而喻。
沈父闭上了眸,遮住了眼中的失望。
“那一定是你这个贱奴偷的!我从来没给过!”沈依依慌了神,面色强装镇定。
沈父若是也不相信她,那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泡汤了!
“不必再说了,来人,把这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大小姐禁足两个月,择日送到青郊的庄子上吧。”
沈父紧攥着袖口,忍住怒意。
证据确凿,依依现如今还想狡辩,他真的很失望。
夏冰听见“乱棍打死”几个字,瞪大了双眼,慌了神色,向沈依依伸出求救的眼神,然而对方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去管这个卖了她的奴婢。
很快被堵上嘴,拖了下去。
“父亲,请你一定要相信女儿,没做过的事情女儿绝不会承认,女儿是清白的!”
沈依依正色,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一副清贞之色,矢口否认,眸中闪闪泪光,甚是怜人。
这个人怎么能出言将她送出府,分明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她的,果然都是嘴上说说,根本不可信!
不是亲生的,就能弃之如敝履!
沈父背过身,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好了!别说了,回去面壁思过吧。”
话毕,转身离开。
他是想好好照顾友人的女儿,但他更想保护好自己的妻儿,若是依依存了这种伤害安安的心思,他决不能留!
沈安安瞥了瘫倒在地,双目无神的娇花一眼。
那柔弱无助的身姿,脸上止不住的金豆子真叫人心疼……
可惜她不会。
倏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分明是带着笑意的眼神,沈依依却看出得意的神色,霎时怒上心头,愤恨的望向她。
平日里的端庄淡雅在这一刻全无。
沈安安勾唇:“姐姐,这两个月,我会时常去看你的,定不会叫你孤独呢!”
“你,你给我滚!你这个贱人!”
杀人诛心!
…………
闺房。
“还有两个月,就是皇家组织的寺庙祭拜,安安,到时祭拜一结束,就好好谈谈这婚事……”
沈母慈爱的抚摸着沈安安的发丝,掌心一片柔顺。
“娘……我才不想这么快成婚呢,我只想陪在娘身边。”
“那可不行,女大当嫁,这是迟早的事,不用说了,等祭拜一结束,娘就去魏家谈谈。”
“况且,魏家那边也有这个打算……”
沈母想到前些日子收到的信,脸上放松了片刻,那魏家公子倒是行动快,识时务。
况且魏家是世家贵族,门第也不低。
不过他们沈家也不差就是了。
“……”
沈安安抿了抿嘴,露出无奈之色。
前世碰上那样的渣男,她实在不想去思考婚配之事,脑海中闪过母亲说的话。
所谓祭拜活动,每个家族都要带上部分亲眷前往,在空月寺庙住上两晚,为期三天。
沈依依还在禁足,出不了府。
于是沈父便携沈母和沈安安一同前往。
马车轱辘在平稳的山路上穿行,远远一抹墨黑甚是亮眼。
那皇家专属的汗血马上一抹翩然身影,墨发飘飘,像极了一副水墨画上走出的人物,繁复的花纹雕琢,那斧刻刀削般的出尘绝艳在一众人群中格外亮眼,引得世家小姐们尖叫连连。
这三皇子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沈安安前世也是这么觉得的,从小一念倾心,结果人家毫不留情的利用她,在她面前演戏,得到沈家的支持后又立马翻脸,废后,满门抄斩,种种“优秀”事迹……
长得确实好看,只不过这容貌德不配位罢了。
在奴婢的搀扶下,走下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