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骤然加速,咬了咬牙,上前做了个假动作,闪身到他身后用脚尖挑开他的刀,用手迅速接住,抵住了他的脖子。
“慢着。”
他忽的开口道,嘴角勾起,带了智珠在握的淡然。
她动作一顿,透过他的身影,清晰的看到李无悠早已被挟持住,一身青衣十分狼狈,面色无奈。
“魏夫人,抱歉,小人拖您后腿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摊了摊手,却丝毫没有成为阶下囚的落魄态度。
闻人曲用两只指头捏住了刀片,随手一挥,刀落在了地上。
“本王真是小看你了,居然如此厉害,不过现在人在本王手里,安然,你还不束手就擒?”
那个什么魏夫人的称呼,他选择性忽略了。
他只认识安然,不认识什么魏夫人。
沈安安撇了撇嘴,呜咽了一声,无奈的松开了手,刀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
周围人一拥而上,团团把他们包围住。
可恶,还是被发现了。
“是小人失算了,没想到二王子居然在马厩和粮仓失火这样的紧急时刻,还能顾忌到我们,就连闻人嫣这个亲自关着我们的主谋,都没发现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呢。”
李无悠眉毛下垂,一副任由别为所欲为的无辜模样,似乎被劫持的不是他,是身旁持着刀的人。
“你是谁?还有安然,你们到底来这里有什么样的目的?”
要不是他一直都存了心思,让人盯着他的舞姬,只怕还发现不了这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见两人一语不发,闻人曲冷冷一笑,微微扬起下巴:“不说?没事,本王自有办法撬开你们的口。”
他上前迅速点了两人的定身穴,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胡人们迅速将他们两个押了下去。
两个人被关在了不同的地方,沈安安看不到李无悠,不知道对方到底身在何处,是否安然无恙。
毕竟是对方帮助她摸到了魏庭月解毒的门槛,算是她的半个恩人,现在却因为她和魏庭月而惨遭性命之忧,真是好人没好报。
她叹了口气,环顾了一圈周围。
这居然是个还算雅致的房间,明晃晃的蜡烛照射出白花花的影子,案台上放着她看过和没看完的书,笔墨纸砚俱全,花瓶里插了几朵月桂,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倒是静心。
几天下来,没有任何威逼利诱,好不正常……
她却不敢安心,始终保持着戒备。
不能就此放松,阁主现在还不知道安不安全呢。
“砰——”
轻轻一声,茶碗被放在了案台上。
她抬眸,面前是一个瘦弱的少女,还未长开的模样已然略显娇艳,但那张脸上只有懵懂和顺从。
她端起碗,一口一口喂给被点了穴道的沈安安。
这几日一直都是她来照顾这位小姐,而这位小姐也很安静,被关在这里的几天里一语不发,只是端坐着。
看那一小口一小口的优雅进食,她不由暗自感叹,小姐真是好看,不愧是二王子都吩咐过要好好招待看守的人,眼光就是好。
只是这样一朵娇花,却要被二王子关在这里,金屋藏娇,也有些太过可惜了。
唉,不过她一个小小的奴仆,就不要想这些了。
沈安安吃完,淡淡笑了笑:“谢谢。”
用的是胡语,她只会一些简单的表达。
不成想对方慌张的摇了摇头:“小姐身份尊贵,怎么能对奴婢说谢谢这种词呢,这是奴婢的本分。”
虽说她也不知道小姐是何许人也,但这样高雅的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
沈安安吓了一跳,这小丫头似乎太过低声下气了些,不会是被闻人曲虐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