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沈安安出言道,微微向左倾望了一眼,看向身后已然紧闭的大门。
周泪竹摇摇头,自讽似的笑了笑:“许久没来,没想到已经物是人非了啊。”
她闻言,抿了抿唇,淡淡道:“身居高位,总要被周围的阿谀奉承影响几分的。”
他只是不语,良久,又似恢复了原来那般吊儿郎当的状态道:“只可惜你的推荐信没得来呢,我再想想还有什么人能帮忙的。”
既然他叔叔不帮忙,那不如就干脆借着他的名头威胁几个小官写推荐信,虽然官职小了些,但好歹还有嘛。
她讶异道:“你为什么这么关照我,说起来我们其实也没有相处过多久时间。”
周泪竹闻言,有些气恼的瞪了她一眼:“你让我们所有人免去了瘟疫之灾诶,知恩图报有错吗?”
其实他还有一点是看中了对方出神入化的医术,笃定这家伙一定能进月见阁,到时候他们俩相互也有些照应,否则一个人都不认识,在月见阁里头岂不是很容易受欺负。
虽然他表面上对自家管家表现出嫌弃的样子,但内心还是很害怕一个人出去的。
沈安安闻言,有些犹疑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一开始表现的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转眼就一副知恩图报理所应当的深明大义之人的模样,任谁都不相信。
但周泪竹只是抱胸偏过头去哼了一声。
她无奈道:“有没有不需要推荐信就可以报名的方法。”
“这个嘛……除非你能考到一甲,不过历年来也就两个人考上了,一个是当今太师的女儿柳不依,还有一个就是出师无名的玉樽公子。”
他松开折扇轻轻扇了扇:“这两个人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常人无法企及的,况且柳不依还有推荐信呢,更何况你一介布衣了。”
他凑过来,对着沈安安笑了笑。
“虽说你治好了大家的瘟疫,但依你之言,也只不过是上一辈留下来的祖传药方罢了,算不得你的,你就算有万般本事也不太可能考上一甲吧。”
沈安安犹疑道:“所谓的那个玉樽公子,没有推荐信?”
他顿了顿,颔首:“他只是个例外……”
他忽的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真的要去考一甲?!”
他捏住她的肩膀前后晃了晃,试图唤醒她这愚蠢的想法:“你脑子没有问题吧,那个怪胎是几百万年才出一个,你真的觉得自己有办法吗!?”
沈安安无奈的将他不安分的手拿开,道:“总要试一试的,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我有不得不去考试的理由。”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周泪竹看不懂的深沉和莫大的悲伤。
他顿时嗫喏了几下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也许这个看起来没什么负担的灰脸小子其实有个身怀重病的亲人,让他不得不进月见阁寻药吧。
沈安安一抬眸就见到他这副担忧的样子在安慰她,不由心中一暖,失笑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没事的。”
“我怕你万一考不上就自尽了。”
周泪竹十分耿直道,眼神眨巴眨巴的很无辜,说出来的话却很欠扁。
沈安安顿时黑了脸色,硬生生忍住了一拳砸向他的脸的冲动。
“走吧,我们去找李县令,他只要知道我是周家旁系公子,一定不会推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