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的时候，那位叫小丁的女秘书从电梯里出来，很快就看到了寻光。

靠在柱子上，沉默的等待。

她想了想，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许怀意。

“许总，她是不是在等你，要不你晚点下来吧。”

许怀意点开照片看了一眼。

车库里灯光暗淡，勾勒出一个高挑极瘦的人影来，头发倔强的翘着，脸色苍白，没有化妆，实在没有一个白领丽人该有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回了一条消息，看了一眼自己收拾好的公文包，等了半个小时才下楼，出了电梯先看了一眼，人已经不在了。

开车出去，这热闹的城市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车水马龙，随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寻光。

在人堆里都扎眼的孤单。

他忍不住开车追了上去，按了按喇叭。

“上来吧。”

寻光回头一看，竟然是许怀意，连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你愿意告诉我宋时在哪里了吗？”

许怀意道：“不是，去吃饭。”

寻光立刻道：“我要回去了，谢谢许总。”

许怀意道：“你这求人的态度可不行，听话点，也许我就告诉你了。”

“你肯告诉我？”寻光看他一眼。

许怀意点头，道：“看我心情吧，毕竟这是个秘密，我还收了封口费，要是你出去乱说，我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寻光连忙道：“我保密，我发誓。”

许怀意道：“让我了解你这个人再说，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寻光不说话了，拿出手机看着张文发来的消息。

“你帮我跟我哥求个情成吗，我要死了。”

“怎么了？”

“他让我守着店，解散队伍，这怎么行，看在咱们两个压岁钱都一样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你说的我哥肯定听。”

每年过年，张元都会准备四个红包，一份是他的，一份是宋时的。

“好。”

她直接截屏发给了张元。

不到一分钟张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寻光！你出卖我，卖国贼！汉奸！带路党！”

“我录音了。”

“我错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

“哦，我还没吃，我绝食斗争。”

“祝你成功，再见。”

她挂了电话，许怀意就来了一句：“你在撒谎。”

寻光的手机喇叭效果太好，许怀意一句也没落下。

“我错了。”为了能够知道宋时的下落，认错算什么，就算要寻光给门口的狗道歉都可以。

“下不为例。”

许怀意带着寻光去吃饭，高级日本料理，用宋时的话来说就是花了钱还吃不饱的地方。

寻光看着冷冰冰的寿司，没有食欲：“我去抽烟。”

许怀意惊讶的抬起头来，道：“你会抽烟？”

寻光道：“这对我的信誉有影响？有我可以戒掉。”

许怀意摇头，没在说话。

寻光出去抽了根烟，看着对面的烧烤城，几个熟悉的身影在里面。

是一组的实习生。

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对面的人闹腾，一瓶啤酒，就能让他们快乐几个小时。

有点羡慕，有点寂寞。

她灭了烟，走了回去。

许秘书看了一眼她没有动过的三文鱼，道：“看来你不喜欢吃日式料理。”

“不是，”寻光吃了个寿司，“我减肥，过午不食。”

许怀意笑了笑，没戳穿她。

“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