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字,让男术士找回最后一丝理智。
他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小纸鹤,掐动口诀,小纸鹤迅速变成大纸鹤。他翻身爬到纸鹤背上,纸鹤煽动翅膀,载着他飞升上空。
一看他要走,水匪首领顿时就急红了眼:“戴先生,您要去哪里?您带我们一起走啊!”
男术士低头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没用的东西,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说完,他就驾着纸鹤越飞越高。
水匪首领见状,心中恨意顿生,他立即拉弓『射』箭,朝着男术士『射』箭而去!
只可惜风太大了,箭被『射』偏了。
男术士越发得意洋洋,口中发出放肆的笑声。
一颗血珠自顾惊鸿的指尖腾空而起,他轻轻一弹食指,血珠嗖地一下飞出去,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穿透男术士的脑袋,在他眉心处留下一个小小的血窟窿。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睁大的眼睛里面,似乎还浮现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死不瞑目。
他一头栽下去,直挺挺地砸入江水之中,很快就被浪涛彻底淹没。
纸鹤失去主人,迅速变小,转眼就被风吹得不见了踪影。
血珠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又重新飞回到了顾惊鸿的手中。
他将血珠扔进嘴里,吞吃下腹,然后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苍白的指尖,发出满足的喟叹:“呵,这种充满恐惧与阴暗的灵魂果然是最美味的!”
所有人只觉得这一幕看起来无比血腥残忍,目光像是被烈焰烫到了般,迅速挪开,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魔鬼,这个男人是真正的魔鬼!
或许是“食物”让他得到了满足,他眼中的猩红之『色』渐渐恢复成墨黑,覆盖在皮肤上的红『色』咒文也迅速淡去。
狂风散去,波涛落下,江面重新恢复平静。
原本围绕在江面上的浓浓白雾,也在此时散去,阳光突破云层,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
这一幕,恍若隔世。
云深深抱着儿子站起来,她收回捆仙索,双手近乎脱力,稍稍一动就针扎一般疼。
云小满细心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从纳虚戒里取出一枚补元丹,塞进她的嘴里。
丹『药』下腹,一股细细的暖流顺着丹田,延伸到四肢百骸。
她感到双手的刺痛得到了大幅度舒缓,精神也变得了充足了不少,有个会炼丹的天才儿子就是爽啊!
云深深朝顾惊鸿走过去,她刚准备开口,他就双眼一闭,整个人如同一座大山般,轰然朝她压了下去!
毫无防备的云深深被压得了个严严实实。
卧槽老娘的肠子都快被压出来了!
云深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身上推开,她将顾惊鸿放平,云小满取出一个『药』瓶,将瓶中的丹『药』全部塞进顾惊鸿的嘴里。
姓戴的男术士死了,顾惊鸿昏『迷』不醒,两个最危险的人物全都失去了攻击『性』,船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松缓了许多。
刚刚死里逃生的水匪首领,秉着严格的职业素养,立刻招呼小弟们,开始搜刮乘客们的钱财货物。
他手提大刀,迈着嚣张的螃蟹步,朝云深深三人走过来,口中恶声恶气地喊道:“喂!你们跟这家伙是什么关系?”
云深深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们有人会开船?”
水匪首领看清了她的容貌,顿觉眼前一亮,这么漂亮的小妞可是难得一见,若是能收入房中肯定很销魂!
他笑得一脸猥琐,手朝云深深的脸颊『摸』过去:“小美人儿,只要你跟了大爷,大爷一定让你穿金戴银过得快活无比!嘿嘿嘿!”
云深深神『色』不变,素手晃动,一条捆仙索被甩出去,将水匪首领捆了个结结实实。
水匪首领立即挣扎,但他越是挣扎,捆仙索就缠得越是厉害。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缠成麻花了,脸『色』青白交加,再见小美人儿眼中的冷光,已然明白自己绝非她的对手,心中暗叫倒霉。
美人儿虽美,却长满了毒刺。
水匪首领忙不迭地求饶:“是我瞎了眼,竟然敢打姑娘的主意,我该死,我向你道歉!可怜我家中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养活,求你看在他们的份上,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云深深的手指虚虚一晃,捆仙索随之放松了些,水匪首领顿觉整个人都重新活过来了,看向小美人儿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
他想起她之前应付戴先生时使出的手段,终于明白,面前这个小美人儿其实是个术士!
不怪他想不到,只怪从古至今能成为术士的人,清一『色』都是男子。
他从未听说过,女子也能成为术士。
术士与普通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说是云泥之别也毫不为过。
他亲眼见识过术士的强大,此时莫说他一个人,就是整船人加起来,也不可能是她这个术士的对手。
想通这一点,水匪首领彻底打消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像个小媳『妇』儿似的,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不敢再轻举妄动。
云小满为顾惊鸿把脉,片刻过后,他收回手指,说:“他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元气损耗太过严重,需要好生静养一段时日。”
云深深松了口气,人没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