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的医生说道：“伤势没问题，但他之前就有过几次失血过多的经历，已经有些脑损伤了，这一次再次失血，所以大脑已经陷入了微波状态，苏醒的几率不大。”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曹雪只感觉自己被雷霆劈打，一时间都呆滞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说直白一点，就是植物人，不过脑电波虽然很微弱，但还是有的，所以苏醒的希望还是挺大。”

“挺大是多少？”三叔说道，“总得有个确切数字吧。”

“三成复苏的几率，当然这也不一定，也许更高，或者更低。”医生也只能委婉的说道。

就在这时候，曹雪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要晕倒。

一边的梁咏春直接抱住了她：“弟妹，弟妹你别吓我啊！”

“扶在临床吧，对她来说，刺激太大了，毕竟小俩口才刚刚领证，正对未来怀着美好憧憬的时候，却遭遇了歹徒。”医生叹息，心中也是不忍。

来看望的人，差不多都离开的时候。

曹雪一个人陪在了赵衍的身边。

她看着病床上的赵衍，浑身插满了管子，虽然心电图上还有跳动，但他什么时候苏醒，却没人知道。

“老公，你醒来呀……呜呜呜……如果这是一个噩梦，让我也醒来吧。”曹雪将赵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她将赵衍的手放在了嘴唇上亲了一口，虽然还有温度，但看着无法苏醒的赵衍，她的心都快碎了。

曹雪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老公，你的戒指我也定好了，我等着婚礼上我们交换戒指的那一刻，你快点醒来……求求你了。”

在病房的门口，正站着一个女警，她正是黄菡。

黄菡捂着嘴巴，眼泪水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得付很大的责任，她不该开那一枪的。

她想要进去安慰曹雪几句，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缓缓的下楼，但陆副已经在等她了。

“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给我停职反省。”陆副抽了一口香烟说道。

黄菡哭道：“副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看罪犯手里面的那个土雷子，我……我下意识就……”

“不判定情况，就擅自开火？”陆副怒视着她，“如果当时有其他群众在场，如果当时土雷子引爆了，如果……你难道心里就没点数么？我们之所以穿这一身制服，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他赵衍，还是江城今年的十大杰出青年，现在媒体已经在报道了，对我们警局的影响有多大，你知道么？！”

“我知道错了，但是我……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副局，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想完成我爸未完成的志愿。”黄菡可怜兮兮的说道。

黄菡的父亲是一个缉毒警，然而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黄菡之所以走自己父亲的老路，就是为了能够在警局胜任，继而有机会进入缉毒部。

听到黄菡的父亲，陆副眼里的眼神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父亲是一位好同志，被那些贩子严行逼供都没有说出我们其他同志的卧底身份，你出身光荣，但我更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件事情，你佩戴肩膀上的这个标志，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你父亲未完成的志向，更是为了保护人民大众的生命安全。”

“是。”黄菡擦着眼泪。

看着故人的女儿，如此难过，陆副也有些不忍，他说道：“将警徽给我，我暂时给你保存。”

“是。”

黄菡双手将警徽捧在了手里，依依不舍，但最终还是交给了陆副。

陆副看着黄菡的背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