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先摸到粮草大营附近再说!”李风云拿定主意。
随意在一个帐篷中偷了一套契丹军的皮甲头盔,李风云草草套在了身上,身着一套降军的军服却在帅帐营寨中胡乱走动,不引起契丹人的主意才怪,现在换了一声狗皮,至少若不凑近,估计是不怕被人认出。
而且这套皮甲中还带着主人的腰牌,那就更好了,虽然这腰牌上曲里拐弯的文字倒是很像汉字,可惜李风云一个也不认得。不过,他取衣甲的营帐离帅帐很近,李风云揣测至少此人与耶律麻答的关系比之常人要亲近得多。
越凑近粮草大营,李风云心中越紧张,要知道这几月他虽学会了几句契丹语,也只是闹着玩,真要用起来,不说听懂对方的话,只怕一开口就会露馅。
耶律麻答粮草营寨的布置与忻州城外耶律安端的布置如出一辙,在粮草营寨外有一圈精兵把守,真正粮草营寨中的守兵倒是不多,营寨内黑漆漆一片,没有几处有灯火。
“什么人?粮草重地,不得接近!”还未接近粮草营地,一名负责粮草营寨防守的兵卒大声喝道。
可惜他说的是契丹语,李风云一个字也没听懂,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黑着脸直冲着他而去。
值守的那队契丹兵顿时警觉起来,纷纷抄起家伙,朝李风云围了过来,将李风云团团围住。
李风云低声嘟哝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话,逃出腰牌亮了亮,便直直地冲着带队的小将走过去,沉着脸,扬手狠狠给了那家伙一巴掌。
说也奇怪,这一招还真管用,一巴掌下去,抽得那家伙一个踉跄差点没被抽晕过去,却把那家伙的气焰完全抽没了。
那家伙弓着腰,脸上堆着笑,不断叽里咕噜说着话,反正李风云一个字也没听懂。
李风云斜睨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迈步朝前走去。
那家伙根本不敢拦他,急忙亲自搬开拒马,送李风云过去。
看着李风云的身影走远,那家伙才直起腰来,低声骂道:“直他娘,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是大将军的亲卫,狗日的有什么了不起。”
耶律麻答亲卫腰牌的形制与一般兵士有很大的不同,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见李风云这般凶,他连讨问李风云军令和意图的想法都吓没了。
这也难怪,大将军的亲卫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哪会瞧得起他们这些小兵?一旦有一日放下来,最差也是个百夫长,千夫长是正常,万夫长也不是不可能。他一个小小的十夫长怎敢得罪他,弄不好,那些亲卫只要在大将军耳边说几句小话,莫说前程,就算是性命也有可能不保。
一边的兵士纷纷侧目,一名小兵讨好道:“这也难怪,这么晚不睡觉还来粮草营寨,估计心里有气,说不准还被大将军训斥过。”
那十夫长怒道:“他不顺心关老子屁事?老子还不顺心,这小子别落在老子手上,若落在老子手上,非活扒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