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墙内外的尸体堆积如山,王重胤、符彦卿、张彦泽早已经冲上寨墙,与契丹人杀成一片,浑身是血。
这寨墙代表这一切,守住了,契丹人就败了,他们不可能再鼓起勇气进行下一次进攻。但是这寨墙一旦全面失陷,二十万晋军将逃无可逃,尽数要覆灭在这白团卫村大营中。
可恶的契丹人,居然利用那北风,纵火扬尘,教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攻上寨墙的契丹人,借着北风帮助,凶悍无比。几处寨墙,已经被契丹人攻破。契丹人如同蚂蚁般的涌了进来,与数倍的晋军杀成一团。
这可恶的北风,若不是这北风,契丹绝难攻入这坚固的大营。
但是晋军还在支撑,虽然局势对他们很不利。杀掉一名契丹人,往往要付出三到四名晋军将士的代价。
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生命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浮尘,一名名晋军将士冲上前去,倒在了血泊中,更多的晋军将士继续扑了上去。
这是一场赌博,双方都像赌红了眼的赌徒,赌注就是两军将士的性命,战斗的意志和决心,胜者将得到一切,败者会失去一切。至少对于晋国这二十万大军来说是如此。
失守的寨墙越来越多,战争的天平正渐渐向契丹人一方倾斜。
“兄弟们,杀贼报国、青史留名的时刻到了,杀贼!”王重胤怒吼道。
“大丈夫功名只在阵前求,杀贼!”符彦卿大声吼道。
“养军千日,用在一时,报效大帅,死命杀贼!”张彦泽暴喝道。
“杀贼!”二十万晋军将士的愤怒聚集成这两个字,回荡在天地之间。
二十万晋军,听起来很多,但其实能称得上精兵的并没有多少,最多也就十万上下,都是从勤王的各地节度使中抽调来的,战力参差不齐,能比得上成德军、河东军、郓州军的很少。这其中,身体羸弱,没有受过训练的将士大有人在。
不过,契丹人在中原的倒行逆施,早就激怒了这二十血性男儿。刚才契丹人逼着百姓做盾牌的举动,更是让人怒发冲冠。
敢来跟契丹人拼命的,有几人与契丹人没有血海深仇?
此时的二十万晋军同仇敌忾,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契丹人也是人,身体强壮又如何,武艺精熟又如何,一刀砍下去,脑袋一样会掉,一枪捅过去,胸口照样是一个大窟窿。
须不闻赵州李风云,当枪匹马在契丹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直杀得贼酋耶律天德在万军丛中丢盔弃甲,狼狈而逃,留下“天德武略安天下,万军丛中如鼠奔”的千古笑柄。
须不知六千精骑、两千风云营将士,力拼两万契丹铁骑,丝毫也不落下风。并一战歼灭契丹铁骑四千,杀的契丹人闻风丧胆。
须不知晋军巧取阳城,契丹大将耶律麻答被杀得落荒而逃,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