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李风云放声大笑,豪气大发,“我就是我,管死后青史上留什么名字做什么?老子要做的事,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公孙无忧将折扇插在脖间,拍掌赞道,“这样本公子也放心了!可以放手一博了,记住,我们的敌人,可不止是刘承佑,也不止是耶律阮,还有整个天下的士绅。我们真正的根基,是农、工、商,还有那千千万万的贱民。
我们要做的,就是唤醒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其实是与士绅是平等的,士绅有的权利,其实他们也该有,士绅没有权力再骑在他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士绅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做到了,我们就成功了,做不到,我们就失败了!
一切就从即将到来的经筵开始吧!这次经筵,我们不指望能够说服满天下的士绅,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要让天下百姓尽可能知道、了解平等之说。至少要让定州、涿州的老百姓能知道、了解风云卫是在为他们而战。”
紧接着的一个月里,李风云广发帖子,邀请各地名达之士,齐聚定州参加留园经筵,讨论天下百姓是否是平等之论。
“李风云在干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开封皇宫中的刘承佑放下手中的《春秋》,目露不解之色,“士农工商,天下四民,国之四维,向来都是以士为首,农次之,工再次之,商品性最劣,守其末。怎么可能平等?他居然连贱民也算做百姓,认为贱民与士绅是平等的,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圣人。
如若平等了,谁还肯来做官?哪个又愿意做奴,任人使唤?
李风云糊涂了么?”
刘承佑心中有些暗喜,如果李风云真的糊涂了,那简直是太好了,不费一兵一卒便剪除了一大患。
“臣以为李大将军不是糊涂了!”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苏逢吉道,“臣以为此乃李大将军对陛下表明心迹,韬光自秽之计。陛下英武神明,威望平播四海,李大将军不敢动非分之念,臣为陛下贺!”
“马屁精!”辅命大臣杨邠、史弘肇彼此看了一眼,史弘肇低声骂了一句。
“哦?”刘承佑眼睛放光,装作没有听见史弘肇话,转头望向苏逢吉,“苏爱卿,此话何解?”
自刘承佑继位以来,就没过过几天开心的日子。大臣们不把他当回事,专横跋扈不说,河中节度使李守贞、永兴节度使赵思绾、凤翔节度使王景崇等三镇叛乱更搅得他心神不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郭威讨伐叛逆久久没有结果,虽然凭借着兵多将广,将李守贞围在了河中城,但围河中城所筑的土垒和栅栏已经两次被毁的消息传来,教刘承佑心惊肉跳。
刘承佑是眼瞅着父皇刘知远这个皇帝是如何得来的,如果他不能干净利落地平定李守贞等人的叛乱,刘承佑不丝毫怀疑某一天会有某位藩镇诸侯、先皇手下那些骄兵悍将会突然率领大军杀入开封,割掉他的脑袋,坐上他现在所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