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心月擦擦眼泪，看着心烟有些脏脏的脸庞心疼地皱皱眉。净如明镜的地面映出两人的身影，衣裙飘飘铺开了一地的她和有些破旧的她，两人脸上都是未干的泪水，呜咽的哭泣声回荡在这座空空的宫殿之中，听着有几分凄凉惨淡。

“冥荒真是过分，居然让你到这种地方来！”心月撩起心烟耳边的发，帮她净了脸颊，这样看起来又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了，心月似乎对这样的心烟很满意，又为她换了一身衣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殿中空荡荡的，没有桌椅也没有茶几，就连花盆都没有，死气沉沉，真是一个地狱的样子呢！

心月有些撇撇嘴，对心烟的遭遇感到难受极了。

“也还好。”心烟淡淡地说道，纤长如羊脂玉的手指缓缓抚弄着头发，“墨儿还在的时候，还好一点。”

一听到墨儿，心月放映过来是心烟的婢女，但是看她这幅惆怅又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又有些疑惑了。

听这意思是墨儿一开始是在的，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见了。

心月皱皱眉头，顺着心烟的目光看去。

层层帷幔的圆柱后面零落着一身衣裳，细细一看竟还有一颗光秃秃的头颅和手骨，在那衣裳下面整整齐齐地摆着。

心中一惊，看着心烟的目光更是疑惑了。

“姐姐你觉得这很难解释对不对？”心烟收回目光，幽幽地看了心月一眼，那种眼神深深的怨恨将心月吓了一跳，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要把人吸进去吞没一般。

心月忽然明白，那是一种无言的绝望。

“我在这儿过的十分无趣，又对外面的人充满怨恨。”她的手指轻轻抚弄着自己的头发，乌黑的长发在指尖绕城圈儿，“于是我就把怨恨全部撒到了墨儿的身上！”

说着痴痴一笑，像极了忘川河中的恶鬼发出的声音，引得心月忍不住又是一阵落泪。

“妹妹······”她伸手紧紧抓住她冰冷的手。

“于是我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骨，吸尽她的精元，活活将她杀死！”说着她浑身一抖，像是又重新经历了一番将墨儿折磨致死的情景，眼中竟有一丝丝快意！

白皙的脸庞又显露出了一半的骷髅，心烟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眼睁睁···眼睁睁地看着原本一个活泼可爱正是青春年少的她在我面前渐渐掉光了头发，渐渐变成了衣服骷髅！她的声音由惊叫渐渐变得嘶哑然后呜咽着求我。你知道她的眼神有多绝望吗？比我现在要绝望难受得多！就好像不能活，但是又不能一下子死去。”心烟缓缓挣开心月的手，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刚刚抚上门框的时候感受到一击电流又收回了手，“姐姐，我真的是好难受啊。我讨厌他们，非常讨厌也非常恨！”

心月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别难受，姐姐在这儿。”

“啊！”心烟仰头一喊，嘶吼的声音像要将宫殿掀翻，整个人像是发了狂一般，墨发乱舞，眼中不断流出泪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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