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的脸上有着一丝决然,拉着璃瞳就这样走过,可身后的小人儿,停了一下,他正疑惑着,转头就看见璃瞳抿着小嘴唇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有什么要说的?”白君看着她,想要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璃瞳嘿嘿一笑,低下头去躲过了白君投来的目光。她是有话想说,可不是现在。当着人家的面,她可不想这么矫情做作呀!
心月看着两人远去,只轻轻叹了口气,便也乘云离去。她不知上神竟是那样严厉的,只是说着短短几句话,寥寥数字,便是将她二人的“罪行”都一一揭了,还说的有理有据。心月也是头一次知道了上神不好亲近,看着是在眼前静静站着,可这距离却是遥不可及,她连他的鞋边都触摸不到,更遑论能够与他亲近?
见着身后的土地渐渐远去,风吹在脸上显得有些湿湿凉凉的。
“瞳儿可是有什么要说的?”白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那里有一个黄豆大的一点,在视野中渐渐变大。
“白君你可真是个严肃的人啊。”想了半天,璃瞳看着他的侧脸和下颚,缓缓说着。
“何以见得?”他语气轻松地反问。
璃瞳看了看身边远去的云彩,绵绵絮絮的,眼见着要离了,又合到了一起,分分合合的,说是无趣,可偏偏看的又有趣起来。
“刚才见到心月的眼可是有些发红了。”璃瞳轻轻说道,她以为白君不会听到,当做是自言自语也好。
她那个时候想去安慰一下心月来着,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什么,毕竟心烟伤害过她是不争的事实,而心月不过是受了心烟的迷惑,也不能算做是故意伤害她的吧。
“我不这么说,她就不会懂得。”白君看了看身边的小家伙,可以看到她的睫毛犹如蝉翼般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瞳儿,一个人若是心软到了一定程度,那她一定办不成大事。心软也是需要看面对的是什么人。”
这些话璃瞳完完整整的听进去了,她觉得自己并不心软,可刚刚那话分明是表露着一种心软的心思。转而又想了一番,想到白君说的定不是指她一人。心月的所作所为才是真的心软,她竟可以为自己的妹妹做到这种程度,恐怕这也不能算是一种心软了吧。
璃瞳偶尔看看身边远去的云和飞过的仙鹤,偶尔抬头看看白君的身影,刚才的小插曲或许也就这么远去了。可今日的白君好似沉默了一般,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要说。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脸庞,不知怎的今日好似对她的事情没有怎么上心。
手掌心传来他的温度,暖暖的,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白皙的手掌,似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般细嫩。
每个人的掌纹都是不同的,不知道身为上神的白君的掌纹和平常人的有什么不同呢?
正要一看究竟,头顶便传来白君的声音,璃瞳被惊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开口应了一声。
脚下是熟悉的泥土颜色,而一抬头的不远处便可以看见一颗被红色装点的满满当当的大树。那上面挂满了红红的牌子和红绸子,总是被风吹得左右摇晃。
白君携了璃瞳一同过去,树后面便是月老在天界的住所。这个地方璃瞳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她并不讨厌这里,反而觉得这里的每一样都是那么新奇。那两个童子虽然调皮了点,可也没有对她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她倒是不担心。那个白胡子的月老,脸上是深深浅浅的皱纹,面容却是慈祥的。他的腰间总是绑着个酒葫芦,里面装满了香醇可口的酒酿。
一想起这个,璃瞳也忽然记起偷喝月老的酒的那一次,好像还解酒洒酒疯来着!
还是在离这儿不远处的某个地方!
她忘不了被冥帝提小鸡一样提着回地狱的情景!
简直就是噩梦!
白君忽然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异样,低头一看便是见着了璃瞳有些恍惚的样子。
“怎么?可是身体不舒服?”他很耐心地蹲下身子,直视她的双眼。
这一双眼,清晰地印出自己的身影,眉眼里是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