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陌生电话,但是只听声音,段祈轩就知道是谁。
电话那端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似乎是断定了他会去。
不过,他的真的预料对了,段祈轩真的在前面的路口掉头去了蓝调。
进了蓝调,他并不太适应这灯红酒绿的场所,目的性极强的找萧远声的位置。
萧远声似乎天生就有不可忽视的存在感,这里这么乱,段祈轩还是在最角落的卡座瞧见他。
微微呼了口气,他信步上前。
“萧先生。”
他手里还拿着酒杯轻轻摇晃,看到段祈轩,他眼底的情绪没有太多波澜,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段祈轩落座,萧远声就给他倒酒,但是被段祈轩给拒绝了,“我开车来的,不喝酒。”
萧远声的手一顿,就不再逼他,又自己浅酌。
他一直没说话,段祈轩等了片刻,有些坐不住,“萧先生……”
萧远声看过去。
他又道:“不知今晚找我所谓何事?”
看他又抿了口酒,把目光收回去,语气很淡,让人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他说:“你应该猜到了。”
段祈轩沉默着,不说话。
于是,萧远声就又道:“平时经常来酒吧吗?”
他摇头。
不怎么来,只偶尔来接陆一漫。
“那你应该知道,小漫很喜欢这家酒吧的。”
这个段祈轩知道,陆一漫每次想喝两杯,十次有八次都是蓝调。
他礼貌的嗯了声。
看他端端的坐着,看也不直视萧远声,纯纯的把萧远声当成了长辈,模样乖巧,也不生事儿。
他算是明白陆一漫这次为什么不离开他了。
萧远声态度收敛了点,没有再像刚开始那般,脸色阴鸷。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这里?”
段祈轩眸色微暗,眼睫垂着,“不知道。”
“因为她在这家酒吧,帮警察抓到了十几个瘾君子。”
甚至还顺藤摸瓜的找到毒枭据点的信息,帮着警察捣毁了几个据点。
但是最后那些,他没说。
可说出来的那些,对于段祈轩已经足够了,“所以,她仇家很多。”
萧远声把酒杯放下,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过去。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如果她真的喜欢你,我或许会考虑退出,但是……她真的喜欢你吗?”
段祈轩紧攥着拳,心底窒息,抬头质问他,“你喜欢她?”
他偏头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认,“不然呢?我跟她玩过家家?”
“她是你朋友的侄女。”
“那又如何?”
只要他想要,还管她是谁?
段祈轩从他眼底看出了疯狂,偏执,和占有。
或许,他这短暂拥有陆一漫这片刻,并没有真正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