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渊所说,苏衾时并不是完全的不讲理,他亲自给江渊倒了杯茶,态度温和很多,“只要你听话,一切都好说,不论是江伟,还是你那个小青梅。”
江渊面无表情,牙关紧咬着,没说话,也没看他,指甲掐着掌心。
今天晚上,他留下了。
翌日,江渊把延期了一个多月的工作,又重新捡起来,看似他的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只是姬信庭再给他安排合作项目,他全部都找各种理由拒绝。
这几日他在苏衾时面前折了傲骨,很少再反抗他,装的格外乖巧。
或许苏衾时是吃这一套的,所以他大意的没有发现,江渊正在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的把自己从他的生活中抽离。
江渊都已经把退路想好了,这一年为期,如果苏衾时愿意放过他最好,若还是不愿意,那他就带着池瑜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小城,重新生活。
至于江伟,如果他带的走,那他就带上江伟一起离开,如果不能……
他为了江伟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现在他自顾不暇,很想要自私一次,为自己而活。
江河虽然是个混子,但是总不能弃江伟于不顾。
这样自欺欺人,能让他稍稍心安。
只是他若想要离开,就需得将自己的大多数资产变现,可因为江河的缘故,他其实并没有多少资金。
不过,他已经核算过,只要还能变现百十来万,他们到小镇里生活,他不论是做甜品店还是做其他工作,都能养活的起池瑜,所以他一连很多天,都干劲儿很足。
此时他就在拍一个广告,因为他的原因,已经延期了将近半个多星期,好在合作方是熟人,不是他的,是苏衾时的。
拍摄到一半,中途休息期间,助理过来跟他说,苏衾时过来探班了,连带着合作方一起。
江渊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掩饰好情绪,又换上一副听话懂事的模样。
他现在像极了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只要来个认识的人,苏衾时都会把他带出来,给他们展示一番自己的玩物。
但是此时此刻,他不想计较太多,因为他不能露出破绽。
他刚要起身去迎接,脑袋忽然一阵眩晕袭来,让他又重重的跌坐回去,眼前也有片刻的发黑。
“渊哥,怎么了?”
小助理连忙扶着他。
江渊想要摇头,鼻腔里突然涌上来一股热意,他连忙偏头,没让血滴到品牌方的衣服上。
小助理吓坏了,急忙翻找纸巾递给他,“渊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摆摆手站起身,“没事,我去洗手间收拾一下,你跟化妆师说一声,一会儿可能还要再补个妆。”
看他自己起身,小助理有些担忧,“真的没事吗?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身体要紧,你好好休息一下。”
江渊摇摇头,“你快去,我去收拾一下就过来。”
他话刚落,就看到苏衾时和合作方同时过来,他们迎面撞上,苏衾时看他拿纸巾捂着鼻子,血迹斑斑,他皱眉问江渊,“怎么回事?”
江渊藏起眼底的厌恶,像往常那样,淡淡的抬眸看他。
言语平静的没有半分起伏,“最近天气干燥,上火而已。”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苏衾时抬手,想要拉他,但是被江渊躲了过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说罢,他无视合作方探究的目光,自己单独去了洗手间。
苏衾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收回视线,也没有同别人解释什么。
下午,江渊的工作被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