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儿,安康平就还是忍不住叹气:“当初我给了他们家名单,是他们自己不要的。”
其实,过来的路上,安康平也在想,当初第一批名单,有杨丹珍家,过去杨丹珍她娘也不会绝望的想要喝农药吧。
他也不清楚,当初杨丹珍家是怎么想的?
安康平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晚伊,你看你都同意两个孩子来上班,能不能先预支一些工钱给杨丹珍啊?让他们先拿着这些钱给她娘把后事办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杨晚伊恍然大悟,难怪安康平来的时候,欲言又止了许久才说明来意。
一旁老太太的脸沉下来了:“康平,你饶了这么大一个弯,原来不值安排两个人,这么简单?”
她越想越不对,又开口问道:“杨丹珍家需要多少钱?”
安康平:“医药费、丧葬费,两个加一起,差不多要八百多吧!”
“这么多?康平,这钱,我们家晚伊借给他们,他们以后要是不愿来厂里干活抵债,我们找谁说理去?”
“杨丹珍她爹可是个酒鬼,我们可不敢找一个酒鬼去讨债。”
老太太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钱我们不能预支。”
安康平刚缓了一口气,又被老太太打入谷底。
他看了看杨晚伊说道:“晚伊,要不我跟你写个欠条,要是杨丹珍和杨丹妮不肯来上班抵债,这钱我还给你?”
安康平是个好村长,可惜自己家中也不太宽裕,这才找到杨晚伊。
杨晚伊摇摇头,掏出九百块递给安康平:“康平叔,这是九百块,你先拿去给杨丹珍家救急吧,至于她们两姐妹,愿不愿意到我这儿上班,这个另说。”
在杨晚伊看来,杨丹珍她娘这一去,剩下个酒鬼爹,两个女孩要是有脑子,肯定会选择到她这儿上班。
在如今这个时代,不出远门,去哪儿还能找到比包糖纸更好的工作了?
要是没脑子,这钱就当是她做慈善扶贫了。
安康平握着手中的九百块钱,心中再次对杨晚伊竖起大拇指。
这胸怀,这气度,不亏是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的。
要说九百块,他一个村长肯定也能拿得出来。
但是,肯定不如杨晚伊这么洒脱和轻松。
要知道,九百块,抵上他半年的工资了。
他家中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安康平来的时候,忐忑不安,离开的时候,满心都是敬佩之意。
杨晚伊怎么也没想到,她家的一场乔迁之宴,被碰瓷两回。
杨丹珍家的事刚结。
又有新的麻烦找上门。
“杨晚伊,杨晚伊,你给我出来,你赔我媳妇和孩子,呜呜呜......”
第二天中午,她在屋内做糖的时候,就听到就人扯着嗓子,在她家大门口大呼小叫的,她无奈放下手中的活,想要出来看个究竟。
只见一辆农忙的拉车,上门铺了一床厚被褥,躺着一个女人,被子下的女人,脸色苍白的不见血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