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神志已失,只余本能,见金色的剑光扑面而来,张嘴就将金光吞入了腹中。
很快,失去了神志的龙灵就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吃的。
在它水灵气组成的身体中,一道金光自咽喉而入,顺着龙灵的身体一路向前,所过之处,水灵气不断炸裂。
密集的爆炸从龙头处一路向下蔓延,紧紧的追逐着金色的剑光,直到剑光自龙灵尾部透体而出!
龙灵忽然僵住了。
某一瞬间,组成龙灵身体的水灵气忽然消散不见,龙灵化作一摊清水落在了地板之上,很快又被周围的低温而冻成薄霜。
与此同时,岳不群也一剑刺穿了十三头领的身体。
“别着急,你还有十个兄弟,他们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了。”岳不群看着未能瞑目的十三头领,冷冷的说道。
“只有七个了。”
李不言走到岳不群的身边,将一道真元打入岳不群的体内,助岳不群护住心脉,“师兄应该不介意我抢了三个人头吧?”
“不,怎么会,他们也属于你。”岳不群将君子剑从十三头领的身上拔了出来,伸手拍了拍李不言的肩膀,“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直到这一刻,李不言才看出岳不群眼中的疲惫。
华山派的覆灭,对这个一心将华山派做大做强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特别是当他曾经站到过巅峰之后。
但岳不群却什么都没有说,门派被灭,弟子身亡,所有的痛苦,岳不群都独自一人承担了下来。
“我还带来了两个人。”
李不言抬手一招,乾坤葫芦便从天上飞了下来,岳不群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葫芦上面,给华山派丢尽了脸面的陆大有和林平之两人。
葫芦落地,陆大有和林平之就一脸喜色的冲向了岳不群,重重的跪倒在岳不群的面前,痛声道:“师父!”
“起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岳不群心中喜悦,可表情却依旧严厉,只是这一句过后,却也是主动将两人扶了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师徒三人必定有许多话要说,李不言便稍微退开一些,给三人一点空间。
伸手接住变小的乾坤葫芦,拧开葫芦塞张嘴饮下一口酒,李不言来到了恒山三定的面前。
恒山弟子们冻的瑟瑟发抖,她们单薄的僧衣完全抵御不了如今恒山上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
不但恒山弟子们抵御不了,就连恒山三定也有些冻的脸色发青。
对此李不言也没有办法。
水灵气爆发之后,恒山地区的水灵气浓度远超其他地方,龙灵留下的恶劣天气也与水灵气在恒山复苏有关。
别说李不言搞不定这种顺应天运的世界变化,就算搞的定,那么当气温回升之后,恒山的灵气浓度也就回到原来的水平,或者还会变得更低了。
“不言谢过三位师姐对华山派的照顾。”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贫尼也非是是非不分之人。”定闲师太微颤着说道,“李师兄不怪贫尼当初袖手旁观,贫尼已是心满意足了。”
李不言摇了摇头,“当年之事与恒山派无关,如何能怪定闲师姐,如今五岳剑派虽名存实亡,但在不言心中,华山派与恒山派,仍是同气连枝,亲如兄弟。”
接着,李不言又说道:“定闲师姐,为今之计,还是带领门中弟子暂离恒山吧。”
“李师兄何出此言?”定逸师太不禁问道,“龙王已死,难道他们还敢再犯恒山么?”
李不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非也,不言既已归来,便无人再可伤恒山派的师姐,师侄们一根毫毛。
盖因如今恒山的气温,连三位师姐都抵御不了此地的寒气,师侄们便更加难以抵御了。”
被李不言说破窘态,恒山三定也不生气,定逸师太说道:“不过是区区低温罢了,想来早晚便会过去,还犯不着要举派逃避。”
“恐怕此事并非如定逸师姐所想了,龙王毁掉的玉佩不知是何宝物,却彻底改变了恒山的灵气浓度,若论修炼圣地,当今天下,无处可与之相提并论。
但这灵气也改变了恒山生态,从今往后,恒山之上只怕终年积雪,深寒不绝,若无合适的功法傍身,久居此地疏为不妙。”
定闲师太是一派之首,对于门派驻地的生态,自然是十分关注的,闻言,顿时关切的问道:“李师兄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么?”
李不言摇了摇头,“既为修炼圣地,自然有些与众不同,非常人可享。”
“多备深衣也不行么?”定静师太还是耿直,觉得穿少了冷,那就多穿点嘛。
“只靠衣服御寒自然不行,恒山此地的灵气比例失衡,是极为罕见的水寒灵气,若无正确的应对之法,便会缓缓侵蚀人体,严重者恐会药石难医。”
恒山三定顿时愁眉不展,恒山派久居恒山,难道临了还要搬迁师门么?
若是离开了恒山,那还叫什么恒山派啊?
“三位师姐不必忧心。”李不言劝道,“不过是带着师侄们去往他处暂留些许时日罢了。
不言有一篇心法,最是适合于此地修炼,待师侄们熟悉了功法,再回恒山便可。”
“这如何使得?”
定闲师太不用听都知道李不言的心法定是十分珍贵,如何肯收?
李不言可不容定闲师太拒绝,“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不过是一部心法而已,若能帮助恒山的师侄们,那有什么打紧。
再者说,如今恒山灵气充裕,修炼事半功倍,难免江湖上有人眼红,也需要更加强横的实力来震慑一些宵小之辈才是。”
李不言说的句句在理,恒山三定也无可反驳。
定闲师太显然已经被说动,可心中却仍有些过不去,“可是......”
“定闲师姐何必犹豫,当初师姐冒着灭门的风险收留我师兄,如此大恩,又岂是区区一部心法能够抵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