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脚下,日月神教的大旗迎风飘扬。
任我行选择埋伏的地方不在嵩山之上。
比人数,显然是任我行这边的数量更多。
在嵩山山道上打起来,阵势铺不开,无法发挥出人多势众的优势来。
但场地太开阔了也不好,因为这并不利于伏击。
嵩山山脚的位置就很合适,这是一个外扩内窄口袋状的地形。
等到李不言领着人走上山道,武林群雄立刻就从四面夹击,只凭箭雨便可杀伤无数人。
当初在围攻华山时,那山道之上一步石阶一寸血的教训,任我行可记得清清楚楚。
计策确定,各派便纷纷行动起来。
少林武当负责截其后路,日月神教则阻其上山。
余下各门派,在山道两侧以箭矢暗器击之。
就在任我行带着各门派布置陷阱,梦想着将李不言一行彻底坑杀时,李不言也驾着飞剑回到了大部队。
李不言在离开之前向岳不群传音过,所以第二天岳不群还是带着恒山派的人按计划出发,没有因为队伍中少了两个人就节外生枝。
等李不言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小半日的时光。
李不言一落地,宿醉的令狐冲就上来问道:“小师叔,盈盈去哪儿了?”
“任姑娘啊,她去嵩山劝降去了。”李不言说道。
“若是方证大师能够幡然悔悟,免去一场大战,至少也可留下几个可救之人的性命,也是极好的。”
定闲师太的话,李不言权当没有听到,当初各大派打华山的时候,可没有对华山弟子留手。
“任我行在嵩山脚下设了埋伏,少林武当,昆仑点苍等门派皆在其中。”
“师弟还需要打听这种情报?”岳不群心情不错,还和李不言开起了玩笑。
“顺便嘛,去都去了,多少听一点。”李不言解释道,“可惜任姑娘被他老爹给软禁,他们自家父女的事情,师弟也不好插手。”
岳不群很铁不成钢的瞪了令狐冲一眼,说道:
“如此倒也算好事,任姑娘终究对我华山有恩,虽不能让华山派放过任我行,可免去了任姑娘左右为难之苦,也算是一件善行了。”
听岳不群这么一说,令狐冲也明白过来了,任盈盈既然被关起来了,那就没办法阻拦华山派向任我行报仇了,这样自己就彻底没有顾虑了嘛。
李不言也是觉得由任我行把任盈盈关起来是最好的做法。
只是李不言觉得,任我行将任盈盈软禁起来,可能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也许任我行心知肚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
“无论是那种理由都无所谓,明日我们便会见分晓了不是么?”
赶路一日,李不言可不打算风尘仆仆的就上嵩山进行报复,反正人就在嵩山,多给他们一晚上的时间,也只会增加他们的压力。
岳不群也很认同李不言的想法,一年都等了,再多等一日又有什么关系。
就好像是在品尝美酒之前,总要先给酒醒一醒一样,让任我行等人保持适当的压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一晚,就没有什么客栈给李不言等人住了。
所有人直接在距离嵩山不远,靠近水源的一个开阔处落脚。
江湖中人嘛,以天为盖地为床也是很平常的,没有什么不适应一说。
当天夜里,一个鬼魅一般的身影,悄悄来到了李不言落脚的营地。
在黑夜的掩饰下,那道身影便好似幽灵一般,以肉眼都难以捕捉的速度飞速向着营地靠近。
守夜的恒山弟子甚至都没有一点察觉。
正在和岳不群商量着此间事了之后的规划的李不言,忽然开口道:“师兄稍息,有客上门,待师弟去迎接一番。”
李不言一起身,那黑影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似乎是害怕被看穿身份,隔着老远便向李不言飞了一支短箭,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李不言将真元遍布手掌,抬手便将那支短箭截了下来。
短箭上系着一张纸条,看起来那黑影像是来送信的。
李不言检查了一下短箭和纸条上没有涂毒,这才将纸条解了下来。
虽然李不言也不怕有人用毒就是了。
而且,那黑影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可李不言是什么人,在感知到那黑影时,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纸条上字不多,只有五个字。
山脚有埋伏。
这就是敌人内部有叛徒了。
岳不群来到李不言的身边,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
对于有埋伏这事,大家都知道,甚至还知道分别是什么门派埋伏在了什么地方,一点都不惊讶。
但对于叛徒,那就值得好奇一下了。
“看来任我行手下,也不是铁板一块,半夜送信,又鬼鬼祟祟的,师弟觉得会是谁?”
李不言都知道人家是谁了,再猜这个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岳不群不知道,倒是可以让岳不群猜一下。
“师兄觉得是谁?”
岳不群低头认真思考了一阵,“那人身手过人,当时天下有数之辈,能有这等身法功力的,无非是任我行,龙宫那几人,以及少林的方证和武当的冲虚道长了。”
岳不群还不知道少林与武当都有各自的底牌,只把明面上的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当成了两派的门面。
“任我行与龙宫和我华山血海深仇,绝不可能通风报信,想来也只有少林武当有这个可能了。”岳不群继续猜测道。
“武当派向来不大参与江湖中的事情,昔日围攻华山时也未有他们的身影,实在没必要忽然与我等示好,倒是少林寺的那群和尚,极有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师兄为何如此认为?”李不言问道,“方证那秃驴曾出手偷袭过师兄,因果已深,断不可解,如此示好,并没有任何意义。”
“师弟想的简单了。”岳不群说道,“少林寺那群和尚向来工于心计,这么做或许是想为自己留条退路。
倘若任我行不敌师弟,他们便可将一应责任俱推之方证身上,皆时有这纸短箭传信的好意,便可保下另一部分人作为香火。”
虽然李不言知道岳不群猜错了,但岳不群的猜测确实有理有据的,这种双线操作的方式并不稀奇,只看操作的势力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