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月无奈的笑了笑。
“小姐,不一样的,塞外的冬天可是不会有一丝绿色的,你看这雪地下面还有绿油油顽强的小草呢。”
芍药说着便蹲下身把厚厚的积雪给扒开,果然白雪之下是绿茵。
瞧着芍药和其他丫鬟在雪地里撒开欢的肆意玩闹的场景,忽然就想起了几日前她做的最后一个梦境。
是一个冬日,也是萧觅来到姜国度过的第一个冬季。
前一日他才和时安约好了一起去西郊赏梅,可是迟迟不见他人,时安只好前去寻他。
天地都被白茫茫的雪花覆盖,作为质子的萧觅在姜国的日子并不好过。
住在一间破旧的院子里,夏日还好,只是多了些蚊虫蛇蚁罢了。
可是到了秋冬季节,破旧的院门挡不住呼啸寒冷的北风,屋内与屋外一个温度。
时安与他相识也有数月,可这还是第一次来到他的院子。
瞧那被风吹得仿佛下一秒便会和门框分离开来的院门,她的眉毛皱的死死的。
她嫌弃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和外面破旧的模样差不多,屋子内出了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外,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唯一能够入眼的是干净的床榻,可是这会儿床榻上躺着的人正满头大汗,蜷缩在床上呓语。
时安这才知晓原来他是感染了风寒。
看着额上烫得惊人的萧觅,他身上盖着的被子薄得离谱。
她叹了口气随后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以及拿厚的锦被过来,她则是和婢女弄了点热水来给他亲自擦额上的汗珠。
这一天她都在照顾床榻上已经彻底糊涂的人,赏梅定是去不了了。
她堂堂姜国公主,居然如此照顾一个质子!
如若被父皇知道,她定是会被教育一通。
时安照顾了萧觅一天,在他额头不再发烫后,留下一个小厮,自己便回宫了。
赏梅的最佳时间已经错过,后面积雪太深,不便出行,她也就没能再去,就在她为不能够赏梅惋惜时。
萧觅专门为她用白雪和鲜红的朱砂在他小院内为她作了一幅雪梅图。
虞舒月对于梦中人的面容没能记住,可是那一幅壮观的雪梅图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她脑海深处,无法抹去。
“小姐,小姐?”
“嗯?何事?”
耳边紫菀的声音把虞舒月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楞楞地抬头看向紫菀。
“这是您要的前朝史书。”
紫菀把一摞泛黄的书籍给摆在了一旁。
“都在这儿了?”
“都在了,还有不少的野史。”
“嗯,给我添点火。”
虞舒月手离开了小火炉,开始一本一本的翻看着史书,一边让她添火。
这上京城虽然不如塞外寒冷,但是这湿冷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翻开书,低头敛眉认真看着,几次梦境下来,她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她想瞧瞧,那个梦,究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还是一切都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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