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戴上,没有投出什么奇妙诡异可爱的图像,一眼望去就是两个黑漆漆。
十七不禁又是抽了嘴角,低头看着好奇的两只毛团子围着两人转啊转,然后看向战斗的方向。
那边的战斗看来不大好,机甲都拿出来了,可是仍然被虫子大军压得死死的,甚至能看到地面上破碎的金属碎片,地上没看到有人类的肢体,却有鲜红的血迹,不知是虫子的,还是人类的。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域上的相遇终究是不太平的,更何况互相绝对的非友。
对方似是注意到了他们这边,向着他们这边奋力而来了,引得虫子掀起尘土飞扬,又乌压压遮掩那方的天际。
乌燏一行人干脆停了下来,面向周围的虫子,又看向飞速而来的虫子。
外圈正对那波被带来虫子的是阿瑞斯和琅玝,内圈照样是未成年的几只,再内圈就是完全没有动手机会的两只划水咸鱼。
琅玝“啧”了两声,眼瞳已经变成了竖瞳,语调却仍是漫不经心的,甚至带着笑意,“真是倒霉,明明路线上没有他们的啊,有机甲飞来飞去真的是太难以预料。
计划总是在变化中胎死腹中。”
阿瑞斯在一旁瞟了他一眼,看向眼前的滚滚尘土,稍稍皱了眉,“所以我早说了,直接去就行。”
琅玝扭头看阿瑞斯,又回头看了看里面几个小孩,当看到两个黑漆漆的头盔小孩时,嘴角都咧开了,竖瞳处在将竖未竖、将圆不圆的不明晰状态,差点就要笑出声,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琅玝憋住了笑,眼瞳已经是普通的圆瞳了,他肃了脸,语气都正经严肃了,“不,阿瑞斯,这也是一种考验,而如今……”
琅玝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虫子与机甲军团,圆瞳又逐渐变为竖瞳,“……虽然不在计划当中,但是也不失为是一种更好的考验。
混战,才是最考验人的,现在这样也省得我们主动去制造矛盾了。
这次过后,留还是走,就都能决定了。”
阿瑞斯眼睛不眨,表情也没变过,语气都是平淡的,“那雷切威那边呢?他那边不大好吧,他能坚持多久?”
琅玝咧嘴一笑,抱臂悠然,看了看自己的光脑,捣鼓了两下,又看了看不甚明亮的天空,“没事,还能行,他怎么说也是接近4s的3s,元素属性又是攻击力强大的雷,可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不如多担心担心我们身后的小朋友吧。”
阿瑞斯闻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朋友们,小朋友们很淡定,看到两个黑漆漆时,阿瑞斯不禁笑了一下。
似乎也不是多需要担心的样子。
大敌当前,四面楚歌,混战将开。
划水太多以至觉得厌烦的咸鱼们蠢蠢欲动的心,在跃跃欲试。
这下可以不用当划水咸鱼了吧。
乌燏蜷了蜷手指,叶利拨开人墙,这么想着。
咸鱼之所以被叫做咸鱼,不仅因为它们是咸的,更因为它们的谐音——闲鱼。
而划水的咸鱼,也就是非常非常闲的鱼。
无论它们是否自愿成为“划水的咸鱼”,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更何况如果这“划水的咸鱼”身边有着坚决坚定坚持要让“划水的咸鱼”成为完全真正的不放水的“划水的咸鱼”的话,那么“划水的咸鱼”就是“划水的咸鱼”。
再如果这份“坚决坚定坚持”让成为了“划水的咸鱼”的鱼无法拒绝的话,那么“划水的咸鱼”这一称号就是名副其实的板上钉钉了。
尽管如今局势有些紧张,但可能是因为只是“有些紧张”的原因,乌燏和叶利仍然是两条“划水的咸鱼”。
这是两条失去了蹦哒诉求的咸鱼,睁大的眼睛有神又漂亮,却似乎如死水般失去了焦距感。
那是仿如咸鱼的眼神。
但是咸鱼也都是有梦想的,划水的咸鱼也会因各种因素无法划水、不需要划水,比如内因,自己突如其来的肌肉紧绷放松引起的跳跃,比如外因,“不得不”的条件因更外的外因无法具备了。
本来的乌燏和叶利依旧是划水的咸鱼,外敌来临,虫子到处,他们的手都没来得及动过,最多就是挪了半步的距离,只是又马上被逼回半步。
属于人类的机甲老实说没几架,用不着未成年的孩子们出手,虫子也好好的被拦住,如之前一样,很难突破防线,未成年的孩子们也如之前一样,只需要对付漏网的几只虫子就可以了。
只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属于人类的机甲居然来到了未成年孩子们的地盘,气势汹汹,来者不善,防线中漏网的虫子也不是三两只了,它们一样的来势汹汹,面露狰狞。
属于划水咸鱼的安全水域,不知何时没有了安全防御。
叶利那边的三足鼎立早不知哪去了,向远处望望,或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