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园外。
棋台上的棋师拿着手中刚递来的纸条,“对局传来了。”
棋师拿起黑白棋子就在身后偌大的棋盘上不断的摆放,突然,棋师手中的黑子停顿了一下,却迟迟不肯落子。
“妙啊,这步棋可真妙啊!”棋师赞叹道。
众人见他故弄玄虚,连忙催问道:“到底妙在哪里啊?!你倒是说啊!”
棋师咂咂舌,见众人催促,也不慌不忙,说道:“大家请看。”
棋师拿起黑子,用特殊的工具把黑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这黑棋怎么放在这呀?!”人群中一人疑问道。
“对啊,看起来像是去送死。”
“不对,这不是送死!”
“这步棋妙哉!”
周围都是会下棋的人,但不是都能看懂棋的人,要不然就不需要台上那个解棋的人了。毕竟会下棋和看懂棋是有不一样的门槛的。
等众人议论之后,棋师这才缓缓说道:“这二人下棋就像街头的无赖光着膀子在地上翻滚打架,看上去十分难看。而且双方进攻的意味儿十分强烈,但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大家看这枚黑子,可知为何黑子要放在这里吗?”
“为什么呀?”
棋师一笑:“看起来这黑棋像是送死,但实则是为了诱敌啊!不过,白棋一方想来也看了出来,并没有鲁莽上当。”
说着,棋师又在棋盘上放了几枚棋子,“这二人像是刚扭打过后想和谈,不过白棋又像是脱了裤子硬要接着来,这黑棋嘛……”
这时,又有一只鸽子从天空中飞来,有人把传来的纸条递给棋师,棋师看了一眼递来的纸条,不由得用手捻了一下眉头,看上去有些惊愕,喃喃说道:“这样的棋怎么下的这么快?”
……
……
蒲园中。
下棋二人依旧风轻云淡,不断的落子,就好像小儿嬉戏一般。
亭子中记棋的人却早已经满头大汗,虽然记东西不需要什么体力,但是由于亭子中二人的下棋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已经要跟不上了。
亭子周围的人,只要是有真正水准的,都能看出,眼前二人看似平静,实则暗地里早已经扭打在一起了。
燕山看着二人不断落子,不时的皱了皱眉头,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棋局之中的变化和杀机。
白衣男子下棋攻势凌厉,这样的棋并不像战场上指挥的将军,反而像街头打架斗殴的地瘸。前者比较有威势,但后者却比较难缠。
而何一刀没有选择防守,反而选择反攻,之所以说这棋下的不怎么好看,就是因为何一刀下的棋反而要比白衣男子更像街头流氓。
原本黑白棋子布局在棋盘之上,都会有一种美感,而下棋之人也会选择去追求这种美感。但是,眼前的这局棋有些不同,没有追求美感,反而都在互相竞争,看谁更丑一样。
人群中的那个李大师与燕山是棋友,而且也算得上是知己,所以他自然看得出来,何一刀的棋与燕山并没有任何关系。
燕山的棋朴实中厚,而且步步为营,绝不会像那带帘帽的少年一般,大开大合,攻势凶猛。
于是,他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燕山,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山也感觉到了李昌路投来的目光,他神秘一笑,示意他继续看棋。
李昌路虽然疑惑,但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多说,只好带着疑惑继续看那一盘并不美观的棋。
棋下的虽然并不美观,但是,却暗藏玄机。
二人棋下的很快,基本上没有什么停留与思考的时间。众人看着棋盘,刚想到那一步棋是怎么回事,二人都已经下了好几步棋了。
下棋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这句话说的或许没错,但这句话说的不一定是绝对的。
如果按照眼前二人这样下棋的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分出胜负了。
就比如,白衣男子已经渐渐收起了轻视的神情,下棋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